郎第一次见到血镯的时候,他还小,他的母亲便戴着一对血镯。
七郎有些好奇地看着这对晶莹剔透的镯子,里面似乎有红色的液体在流动,像是血一般,他那时天真地问:“母亲,这是什么?”
母亲温柔地看着七郎说:“这是父亲送给母亲的。以后,父亲也会送晚儿一对,我们都戴上这个,就能和父亲永远地住在一起了。”
“我什么时候才能有呢?”
母亲捧着七郎的脸:“父亲说,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啦。”
年幼的七郎信了母亲的话,他以为,父亲送给自己血镯的那天,便是他们一家团聚的一天。
可是,等来的却是背叛和绝望。
那一日,血镯碎了,母亲发狂,一切都变得不可收拾。
后来,七郎才知道,这个东西造出来就是来封印母亲的妖力的,表面上说,是为了让母亲和自己能在人类社会中生活,实际上,就是对他们母子的不认可和不信任。
母亲原以为这是爱,但这是牢笼,是父亲亲手打造的牢笼,以爱为名的禁锢。
小时候的七郎不懂,现在他明白了,父亲的爱是有前提的,你必须为我戴上这枷锁,才配获得我的爱。
“那小公子我就不客气了!”黎中道抛出血镯,口中念念有词。
七郎倒也不避讳,他知道黎中道为什么要先和他假模假样的商量,因为眼前这些人完全不是自己的对手。
他今天也是颇有兴致和这几个人玩玩,他倒是很想让父亲看看,当年他的血镯既封不了母亲的妖力,今天也封不了自己的妖力。
可当那血镯戴在七郎手腕上的时候,他却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,一股寒冷刺骨的凉意从手腕处蔓延,直至牵扯到他的心脏,一阵剧痛,似乎有千丝万缕的细线融入到他机体的每一寸,他低吼起来,然后他便看到一朵朵梅花在他身边盛开又凋零,清冽的梅花香充斥了他整个鼻腔,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。
“起阵!”黎中道大喝一声。
七郎便见山谷里出现了更多的人,他们以奇怪的方式围着他转,口中振振有词,他心知自己中计,想要挣脱,却发现头顶有一股无形的结界阻挠他。
这结界和他身上的血镯似乎两相呼应,让他无法施展妖法。
“该死。”七郎恶狠狠地骂道。
可他转念一想,自己此行目的不就是要被他们抓走了,因此他假装挣扎了几下,而后让黎中道一行人将自己抓了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