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咬牙,“你继续。”
承曦看向卫韫手上,几乎被他捏碎了的信,沉声道:“正如你看到的,死劫未解,从一开始,我们便猜错了,太子妃的死劫,并非是她生产之时……”
但也或许,发生了什么变故。
承曦在心里,默默的添了一句,只是他没有同卫韫说,比起变故,死劫未解,或许于他来说,更容易接受一些。
而且,不论是死劫未解,还是发生了什么变故,两者并没有什么区别。
“我已经取消了回柔然的行程,同你坦白,便是想告诉你,在真正结束之前,我们还不能大意。”
卫韫没有说话,只是撑着桌子,慢慢坐下。
他背对着日光,背光之中,他的脸色忽明忽暗,令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。
承曦心下微叹,未曾上前打搅,而是让他自行冷静。
室内一片安静。
不知过了多久,一道压抑的泣声划破了一室静谧。
承曦微顿,眼神复杂的望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。
在他的记忆中,卫韫给他的观感向来是所向披靡的,他的肩膀,背脊,永远是绷直的,那般的冷凝沉静,稳重内敛,哪怕在低谷,与生俱来的风采,也不曾因为一时的不顺而大打折扣。
这般一个强大的男人,此时,却在哭。
他的背脊,不再像以前那般挺直,好像被压弯了树干,沉重压迫。
承曦目露不忍,走过去,抬手覆在他的肩膀上,“你也不要太灰心了,母亲既然让我继续留下,那说明希望尚存,你放心吧,我一定会帮你的。”
卫韫垂首依旧未言,这般过了一会,方才缓缓抬头,将手盖在承曦的手背上,拍了拍,“谢谢。”
他的声音沙哑,透着显而易见的哽咽。
“你平复一下心情,待会回去后莫要被太子妃看出来。”
卫韫的情绪,在稍作平复后,归于往昔。
他弯下去的脊背,再度挺直,面色恢复正常,只是那把沙哑的嗓音,不难听出其中的反常。
承曦命人上了茶,给卫韫,让其稍作缓冲再回去。
卫韫望着面前清澈的茶水,苦笑一声,“之前大将军来信特意问此事,我还告诉他劫难已过,让他老人家勿要挂怀,谁知……过段时间他老人家回来,我又该如何与他说?”
闻言,承曦意外,“大将军知道此事?”
“恩,先前起了疑心,以至于最终没有瞒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