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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嬷嬷叹口气,劝慰道:“皇后娘娘少安毋躁,且忍这一时吧,等太后娘娘的这口气顺过来,定会明白您的。皇上如今,待太后至孝,以心换心,太后肯定能想到太子与您的母子之情,等过了这段时间,想明白了,就会让娘娘常见见太子的。”
作为太后曾经的贴身宫女,苏嬷嬷是不怎么相信属相相冲之事,她觉得搞不好那就是太后授意钦天监的人整出来的,但皇上和皇后为了太子安危,都是宁可信其有,不敢轻举妄动,她也就三缄其口,只当没这回事一般。
孙清扬却知道,太后此举,并非完全是为了和她赌气,而是作为大明皇朝的皇子、太子,朱祁镇跟着她这个新后,就是在风口浪尖,是众人的跟中钉,反倒是太后此举,能够令那些羡慕忌恨的眼神,多些幸灾乐祸,少一些对太子的关注,反倒有利于保全太子。
只是明白道理是一回事,感情的流露却是另一回事,孙清扬黯然呆立半天,方道:“摆驾回宫。”
等午时朱瞻基过来,她的眼圈仍然红着。
朱瞻基用手摸了摸她的脸,“你今儿个又去见祁镇了?”
因为孙清扬不肯让妃嫔们非议,不愿初一、十五两日之外,他晚上到坤宁宫里来,所以有时为了见见她,朱瞻基就会在午时过来用膳、歇息一阵,再去处理政务。
孙清扬也曾感叹,这当了皇后,还不如从前做宠妃时随心所欲。
但得多大的利益,就有多大的束缚,她倒不是和胡善祥较劲,怕人说自个儿不如胡皇后温良贤德,只是不想让人说朱瞻基挑错了皇后,将那么敦厚实诚的皇后废了,选一个恣意妄为、与妃争宠的人入主中宫。
这后宫里头,争宠斗艳的,从来只有妃嫔,没有皇后,做皇后,就得一片平和,贤良大度。
要不然,如何平衡安抚三宫六院里,那么多渴慕皇上临幸的女人?
听了朱瞻基的问话,孙清扬眨了眨眼睛,强笑道:“臣妾刚才用热帕子敷过,怎么,还很明显?”
朱瞻基点了点头,道:“你别怪母后,她也是一片苦心。”
孙清扬嘴角的笑容真实了些:“臣妾知道,臣妾不怨母后,母后为了周全祁镇,未雨绸缪,臣妾自愧不如。只是母子连心,母后纵然是好意,难不成臣妾多见祁镇两回,就会害了他吗?”
“母后如此,六宫中人,只觉得你可怜,或者在背后笑你,有得有失,一个人,太过圆满了,不免遭人忌恨,你就当母后是为着你好,别在意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