丝也凌乱地散落四处,有几缕粘连在脸侧。
往日温润俊美的面容看上去有些狼狈。
听到粟叶的声音,他缓缓抬眸,视线却依旧不聚焦。
这是喝了多少啊,粟叶伸手想要将人拉起来。
结果一个不慎反倒是被白斐直接给拽了下去。
粟叶被一阵大力压进怀里,脑子还有些懵,不明白究竟是发生了些什么。
难道是公司遇到什么事情了,还是那些亲戚又来闹事了?
或者说失眠的太厉害,承受不住了?
脑中的猜测一个接一个,粟叶都快要阴谋论了。
“小叶......”白斐抱着粟叶喃喃,“我父母都不在了......”
粟叶一怔,难道二号是想念父母了,所以才喝得这么醉。
于是抬手轻轻回抱住白斐。
人类这种时候都是很脆弱的,必须要给他们安全感,让他们把心里的苦都哭诉出来。
然后就会好很多了。
可是白斐并没有哭,他只是紧紧抱着粟叶,声音很轻地说着些什么。
他在讲述他小时候的经历。
白斐的父母白手起家,有了后来的公司。但是钱财招人嫉恨,就有了年幼的白斐被绑架的事情。
白斐的父亲带着钱去赎人,绑匪却要撕票,白斐的父亲在最后一刻前挡在了白斐的前面。
那把匕首深深捅进了心脏。
粘稠滚烫的鲜血溅了满脸,年幼白斐的视线一片通红,呼吸间只剩下令人窒息的铁锈味。
他呆滞。
警察随后赶到控制了局面,白斐一动不动,他瘫倒在地上死死抱着父亲逐渐冰凉的躯体,双手沾满了鲜血。
血很烫很黏,留在手上怎么都擦不干净。从此以后白斐的黑夜里只剩下梦魇,猩红的梦魇。
母亲没过多久也离世了,在父亲的第三年忌日。她撑着病躯去给人的墓前放上了一束花,回到医院就闭上了眼睛。
白斐沉默着,戴上了手套,挂上了无可挑剔的温柔笑容。
因为他要撑起父母的公司,他不能暴露出脆弱的一面,他连哭都不能,无能的模样只会让那些暗中觊觎公司的人越发肆无忌惮。
可他又实在胆怯,以至于不敢看自己曾经沾满了父亲鲜血,又抱着母亲病逝躯体的手。
最终就变成了如今这般。
他原本以为,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了,或许哪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