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出手,骨节分明的长指握住她的手,带着她走了出去。
到了前院,孟文康迎过来,顾凛忱识趣地往旁边站了几步,留给他们父女说话的充分空间。
饶是在官场之中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孟大人,到了此刻,也忍不住红了眼眶。
“姎姎,嫁人了,就好好同他过日子。”
“阿爹看得出,他是个值得托付终生之人...”
后半句话,已然有些哽咽。
孟筠枝鼻尖一酸,眼底有泪在打转,“阿爹...”
孟文康红着眼笑了笑,“别哭,大喜的日子,要开心。”
“嗯,”孟筠枝强忍着泪意,“女儿开心的。”
“阿爹,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。”
顾府和孟府都在昌宁坊,可自古嫁出去的女儿若是回娘家回得频繁,少不得被外边的人诟病。
“傻丫头...”
孟文康慈爱地看着她,目光转向一旁的顾凛忱,神情郑重严肃,“我把她交给你了,你要记住你当时说的话。”
我这个女儿啊,自小被我宠坏了。???
她有些骄矜,却并不跋扈;有些狡黠,却并不自负;有些小脾气,却大是大非分得清。
“望你们二人携手前行,举案齐眉,不离不弃。”
顾凛忱眸光凛然,眼底认真肃重,“岳父大人放心,小婿定然守诺。”
“这辈子,唯她一人尔。”
“嗯,”孟文康欣慰地点头,将孟筠枝的手交到他掌心里,眼含泪意笑着道,“去吧,别误了吉时。”
少女软软的手就在自已手中,顾凛忱下意识握紧,带着人出了孟府。
孟筠枝被扶上了花轿,喜乐奏响,敲锣打鼓。
洛京城的百姓皆没想到,顾凛忱这样沉凛肃厉的性子,大婚之礼居然会办得如此高调且张扬。
十里红妆,红绸浮金。
接亲的队伍从街头排到了街尾,锣鼓声响了一路,春寒料峭的日子里,亦不知他究竟是从哪儿弄来的那么多鲜花,撒在路旁,在冬日暖光的映衬下,与红绸的艳交相辉映。
绕了大半个京城,顾凛忱将她接回顾府时,时辰正正好。
日头西落,顾府张灯结彩,红艳热闹。
因着顾凛忱父母皆双亡,他们拜堂之礼是在顾偃夫妇的牌位前完成的。
喜庆,而又庄重。
方叔站在一旁,看着昔日那个小小少年郎如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