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你这么伤害自己。”
可万里分明已经没了不是吗?
没有人真正理解文措,所有人只是对她说教。那种痛到只有死了才会好的感觉,又有谁能懂呢?
文措烧完了最后一沓纸钱。她擦了擦眼泪。对陆远说:“别哭,别可怜我。”
陆远边擦着眼泪边说:“烟呛的。和你没关系。”
文措看到烟飘得方向和陆远站的位置,这才反应过来,自嘲一笑:“也是。是我自作多情了。”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。”陆远赶紧解释。
“没关系。”
蹲了一会儿,文措突然指着墓碑上的照片对陆远说:“我男朋友,帅吧?”她抿着嘴唇,明明是笑着,可那笑带着浓烈的悲伤和苦涩:“就是人比较冷。你看,我和他说话他都不理我。”
陆远意味深长地看了文措一眼,那眼神里有很多文措不能分辨的情绪。陆远沉默了一会儿说:“他已经去世了。”
陡然被这么提醒了一遭,文措愣了一下。随即装作毫不在意地说:“我当然知道,活人能来墓园看他吗?”
“不,你心里到现在都没有接受他已经去世的事实。”
“所以呢?”文措缓缓地从地上站了起来,目不转睛地看着陆远,那目光,冷如冰霜:“我不接受,他就能活过来吗?不能。所以我接不接受,他都已经死了。”
眼泪像淋在玻璃上的雨水,一寸一寸浸润了文措黑白分明的眼睛。文措仰起了头,用水雾模糊的视线看着如墨的天空。
雨停了,天上的乌云却没有散去。月亮在层层乌云后面,乌云缝隙隐约能看见一丝丝月亮清冷的光。只有一丝丝而已。
那种黑暗让人觉得压抑。可那一丝丝光亮却又像是绝佳的诱惑。
也许乌云会散去的吧?文措无数次对自己说。
可她无数次面对的,却只有这漫无边际的黑暗。
眼泪退去,眼前逐渐清明。平息了情绪,文措回转过头来,看向陆远,她像个迷失方向孩子,一脸迷茫地问陆远:“陆博士,你觉得人为什么而活着?”
陆远被她问得一愣,想了一会儿,几乎本能地回了一句:“……为烧烤吧。”
说完,陆远的肚子还应景地叫了两声。
“噗嗤。”文措的那些别绪哀伤全被眼前的男人搅散了。她笑了笑,突然对陆远说:“秦警官说你在网上很出名,被别人叫做‘治愈专家’,我突然觉得还真的挺治愈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