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她的万里吗?她的万里会这样陌生地看着她吗?这怎么可能呢?
她眼前渐渐模糊,觉得心酸极了,从他“去世”至今,文措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活过来的。
“你是不是失忆了?”文措喉头渐渐哽咽:“电视剧里都这么写。你是不是失忆了,忘了我是谁,所以才没有回来找我?”
她扒开自己手上的珠链,将手臂上的伤口给他看:“万里,你知不知道你死以后,我有多少次都想跟你去了,你怎么可以忘了我?你怎么可以不回来找我?”
文措细瘦白皙的手腕上纵横交错着各种丑陋的疤痕,那一道道都证明着文措曾对万里不悔的情深。
眼前的男人眉头皱了皱,文措疯了一样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臂:“你是不是想起来了?我是文措啊!”
“对不起。”男人操着一口带着当地口音的普通话,用有些涩的嗓音说:“我不是你说的人,我不叫万里,我叫周大海。”
“你他/妈说什么胡话呢!”文措怎么都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,她抓着男人的衣领子,激动到有些愤怒:“你连我都不认了是吗?万里,你有这么狠心吗?”
一时搞不清楚情况的群众听见那男人的话,立刻明白了过来,赶紧把二人拉开,婉言劝说:“姑娘,你大概是认错了人吧?”
“是啊,周哥是我们找来引路的,是当地人啊。”
“……”
陆远过来抓着文措,防止她再做出过激举动,他抱着文措,一步步往后退,他在她耳边温柔地安抚着:“文措你别激动,你只是累了,万里已经死了,你认错人了。”
文措眼中的眼泪终于不争气地掉了下来,她拼命摇着头:“不可能,陆远,你信我吗?他是万里,他真的是万里。”
……
越野车里的驴友见陆远和文措的情况不好,载着周大海给文措和陆远带路。
一路都是陆远在开车,他也没有说话,只是偶尔看看文措。
文措手肘抵着车窗,手掌撑着下巴,一路一言不发,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。
文措心里乱极了。她想过来米特错维的无数种可能,唯一没想过的一种就是——万里没有死,他还活着。
她是来告别万里的,却不想重逢了万里。
文措不敢确定他是真的失忆了,还是有什么原因不肯认她。
不管是哪一种,她都不知道怎么面对,现在唯一确定的,是她本能地想把他认回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