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辰安被他晃得眼花, 他的眼皮耷拉着,目光依旧呆滞懵懂,皱了皱眉头,嘟囔着, “别晃。”
他又伸手凑近秦决, 闭眼搂着他的脖颈, 昏昏欲睡。
秦决托着他的背,头部间的剧痛牵扯着他的思绪,不知名的烦躁和不安让他更加搂紧了楚辰安。
破碎的陌生记忆重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,记忆的每一个瞬间都有楚辰安的重影,这是他深刻铭记着的记忆, 就算失忆也让他心底隐隐作痛。
到底是什么……
他到底忘了什么……
秦决的指节泛白,混乱的思绪万千, 他皱着眉头缓了好半晌,才抱着楚辰安回了酒店房间。
他用热毛巾擦拭着楚辰安的脸,楚辰安睡得很安静,而且会小幅度地翻个身, 夹着被子的一角继续睡。
秦决的指腹摩挲过他的侧脸,在他的眉眼间停留,他端详了这张脸许久, 越看心里的不安感和占有欲就越发强烈。
他亲了亲楚辰安的眉间, 隔着被子把他整个人都圈在怀里。
楚辰安被搂得很紧, 连翻身都难, 他在睡梦中不满地哼了声, 靠在秦决的颈窝, 找了束缚的姿势继续睡。
深夜里。
昏暗的办公室里, 秦决坐在桌前翻看着桌上的资料, 上面的文件夹里,都是他这几年的详细病历和住院记录。
他翻到三年前的某一天时,上面的记录页却是空白的。
点燃的雪茄被放在了烟缸上,缕缕白烟在昏暗的空气中缭绕。
三年前,车祸,坠海。
这一切的记录都合情合理,以至于让他从来没有怀疑过。
秦决在黑暗中发出一声轻笑,阴晦的戾气中掺杂着几分释然。
地下室里。
一个花臂壮汉被悬挂在半空中,身上有不少结痂又再次裂开的伤口,他满嘴都是血沫,少了一只耳朵。
他的半个脑袋血淋淋的,还吊着口气,嘴里机械地喃喃着,“我不敢了,不敢了……您再给我一次机会……我真的没有想过背叛您……我真的不敢了……”
说着说着,这个壮汉就哽咽着哭出声,不断地向主座上的人求救。
但无人回应他的哀求,他被两名保镖压制住双肩,一名专业医护人员拿着手术刀,准备生生割下他的另一只耳朵。
“不……不不啊啊啊啊啊!!!不”
尖锐的嘶嚎声在地下室内回荡,听得人头皮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