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因为我没做过亏心事,因此问心无愧。”
小古不假思索的答道,随即又问,“为何一见面就要这样对我?”
秦遥眼中闪过冷冽怒意,宛如冰山最高处的日影——冰冷沉静,却又燃尽最炽热焰,“当年之事颇多疑点,这些年我静下心来,也曾细细思索,却没想到,真相竟是如此!”
他看向小古的眼神,越发显得犀利,“没想到,你父亲胡闰,才是真正寡廉鲜耻的告密者!”
“你到底是在说什么?”
小古完全不懂他在说什么。
秦遥拿起几案上的乐谱,从中抽出一份信笺,看那墨痕新鲜显然是刚刚收到的,他默不作声的递给小古,手中长剑却并未收起。
小古展开看去,信笺里附了几张发huáng的旧纸,上面还有殷红的印章和指印,最后的那个签名,却让她眼角霍然一跳——
很是熟悉的笔迹,果然是胡闰的亲书。
照理说,胡闰待她们母女如此狠心。小古不该对他的字迹如此熟悉,但世上的爱恨qíng仇,往往却不是能以常理来论的——小古母亲直到过世前。最珍藏的一只盒子里,就有胡闰亲笔所签的婚书。
那是十几年前。他唯一一次写给她的,签名潦糙漫不经心,实在是泛善可陈,却被她当做宝贝一般。
小古小时候偷偷拿出来看过多次,无数想烧掉,撕掉,毁掉。但终究不忍心。
不是不忍心毁去生父唯一的手迹,而是不忍心毁了母亲微小的、低至尘埃的爱恋。
这样的签名,在十几年后,再次出现在她眼前。还带着鲜红刺眼的手印。
那陈旧发huáng的纸张,是衙门里书办记录的密审供词,最后签名画押的正是胡闰本人。
小古看着供词,眉心越皱越紧,心中满是惊涛骇làng。越卷越高,原本发烫发红的面色此时因为急怒攻心,越发烧得火霞一般!
“这……怎么会是如此!”
她从牙齿fèng里迸出这一句,满心的震惊却渐渐化为更深的愤怒!
胡闰在这一份供词中,详细叙述了他是怎样将京城的防卫布置图和军qíng消息私下送给燕军的。一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