城十丈城楼,不曾言降,今日再除一贼人,亦算清我汉人山河之污秽。”
公主眉宇凌厉,神韵迫人。
确不似养在深闺的卢七姑娘的形色。
群臣中不知何人先跪了下来,道,“陛下,可当真是您迎回公主?”
第二个人跪首,“陛下迎会公主,怎忍她再度香消玉殒?”
“陛下,相比崔氏勾结外贼,公主亦是我们汉家女儿啊!”
……
“都放下兵器,兵甲退开,群臣止步。”温孤仪终于出声道,“你还有什么要求,一并提了!”
翡翠控着萧无忧,随崔守真一步步退去。
崔守真面上扬起笑意,回首看了眼,正欲开口,却尤觉一阵劲风扫过,待回神,原本挟制萧无忧的翡翠已经仰面跌在地上,瞪着一双瞳孔扩散的眼,有细细血流从她侧脖流出。
原是一枚带毒银针,从她左侧脖颈入,梗入喉咙,一针封喉。
而崔守真脖子上,已被缠上一条蟒鞭,鞭子一头乃劲装箭袖的男子。
他原在不远处的山巅潜伏许久,银针射出的一瞬,人便同鞭一道跃来,如此一招握住两条命。
“等等,留她一口气。”卢文松冲上来,阻止裴湛发力,只满眼通红扑向崔守真。
即将天命的男人,纵是再迟钝,遭此变故多少也能理清几分真相。
却尤似难以置信,只回首望还不曾入土的棺木,浑身打颤道,“那,要是吾儿不死,你如何逃匿?”
这已是问得荒唐。
但他只能如此荒唐地问。
他不敢想不荒唐的真相。
“他就是要死的呀!”崔守真长叹了口气,“他不死,不发丧,本宫怎么走出长安城?”
话至此处,崔守真看了眼温孤仪,笑道,“国公爷,这你怨不得本宫,原是这人查的太紧,本宫实在没办法!”
“话说回来,你原不必心痛,你又不是没杀过人。当年你为保护本宫母子,劝服卢溯妻儿殉国,让我母子以此李代桃僵时,不是挺有勇气的吗?”
“你个毒妇……”卢文松仰天叹道。
“不妨再告诉你,你的三儿子卢浔……”
“三郎?”卢文松颤声道,“他、他……”
“他是你卢家最聪明的孩子,贞德元年,太子府被屠族不过半年,他便寻到了对我们不利的证据,同在凉州,人是我阿弟杀的!”
“你……你……我的儿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