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她身后的两个人——谢光沂忍不住从玻璃倒影里睨了她们一眼——跟大环境格格不入的两个年轻女生,化着很时髦精致的妆,衣着靓丽到扎眼,看样子不是要去逛街就是去泡吧。没有两个小时绝对无法搞定的装扮,谢光沂心想,她们恐怕就是一觉睡到午饭后,不紧不慢地洗个澡,开始精心梳妆打扮,然后呼朋引伴出门过精彩夜生活的那类人吧。
简直是闲适到要令工薪族咬牙大呼可恶的人生。
其中栗色梨花头的女生故意高高翘起右手,展示无名指上硕大的钻戒。一旁的黑色直发的女生则捧场地惊呼:“好大呀!这个有两克拉吧?”
“两克拉二十二分哦。”
“太幸福了吧你!他是不是跑到你们小区花园里摆了满地的玫瑰花求婚来着?”
栗色梨花头的女生止不住脸上的骄傲,但又想做出矜持的苦恼表情,结果五官微微有些扭曲:“哎呀,我也不想太早结婚的!但他都把阵仗搞得这么大了,我也不好太折他面子呀。”
黑色直发的女生顺势双手捧心,表示羡慕。两人笑闹了一阵,又说到等会儿要先到village的莫斯科餐厅吃饭,然后和男朋友在酒吧街碰头。期间栗色梨花头的女生始终把右手的无名指高高翘起,生怕旁人不知她手指上戴了两克拉的钻石似的。
通勤高峰时期,待宰的小羔羊竟然还敢在公共场合大肆炫耀,不是没常识,就是太不缺钱了。祝你的戒指一下车就被偷掉——谢光沂忍不住坏心眼地想。
距离换乘站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,但她的手臂被两个女生压得紧紧的,没法从包里拿出书来看,只好穷极无聊地仰头盯住座椅后方的移动电视。电视里正播着一个经典电视剧大盘点的节目,主题曲的旋律相当熟悉,却因有些年头未曾经耳了,给她的感觉非常微妙。歌名根本想不起来,但随便哼哼几句,歌词便接连清晰地浮现在脑中。
歌里唱着:“没有变坏的青春,没有失落的爱情,所有承诺永恒得像星星。”
手机在包里突兀地震动起来。
列车刚好靠站,两个女生下了车,谢光沂的躯体总算获得了一点自由活动的空间。好不容易才从背包深处摸索出手机,来电的是总编。她正要接,不巧列车再度滑入黑洞洞的隧道,没信号了。
跑新闻的家伙,可没什么工作时间与私人时间之分。哪怕前脚刚进家门,屁股还没坐热乎,一旦总部发来命令,她就得认命揣上录音笔和DV再度冲出门去。更何况,这才刚离开编辑部没多远,两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