跟他一样鬼祟起来,尽量低着头,用前排座椅的靠背挡着自己。
没错,那个人是魏杨。
他随意地向车尾这边扫了两眼,没有看到我,然后就坐在车厢中段,拉低了帽子,还点了一根烟。
坐在后面的人闻到烟味,伸手拍他:“先生,车上不能抽烟。”
他慢慢地扭过头,瞪了对方一眼。冰冷的眼神,杀气腾腾的。然后又继续抽他的烟了。
汽车开过了学校,我没有下车,我决定跟着魏杨。
他一直坐到了那路公交车的终点站松鹤陵,那是F市的墓园。魏杨在墓园大门外买了很大一束百合花,进了墓园以后,他走到骨灰墙前面,将百合花放下,然后就用手摸着墙上的一个小格。
手指抚过的地方,赫然印着舒芸的名字。
我一看见这一幕,心里忽然有点紧张。那名字上方,贴着舒芸的黑白照。照片却照得不怎么好。印象中,舒芸最漂亮是她的眼睛,水汪汪的桃花眼,平常总是透着温柔和笑意。但照片中她的眼神有点呆滞,空洞地平视着前方,嘴也紧紧地抿着,整个人都显得特别严肃。
我大概是心虚吧,我的心虚跟她严肃的表情一碰,就觉得她仿佛在恨着我,好像恨不能从照片里扑出来咬我一样。
魏杨把烟头扔在地上踩灭,说:“小芸,我来看你了。你不喜欢我抽烟,在你面前我不抽。”他轻轻地摸着舒芸的照片,我只能偷看到他的一小部分侧脸,不完全能看清楚他的表情。但是,我想我没有看错,他的表情里面是含有一种可以称之为痛苦的成分的,而且他说话的声音还有点哽咽。
他说:“小芸,可能我当时真的做错了,我不应该威胁你一定要去那个地方见我,你要是不去丝绸厂,你就不会出事,你不出事,今天我们就不会这样阴阳相隔了。我们应该就会在一起了吧?”
我心里猛地紧紧绷了起来,很显然那个地方就是指的丝绸厂,姜城远说怀疑舒芸去丝绸厂是另有隐情的,而这个隐情原来就是魏杨?我顿时想起刘靖初说的,斜坡那里仿佛还有第四者,难道也是魏杨?
我打醒了十二分精神继续听,魏杨又说:“我不应该迟到的。都是因为……因为什么都不重要了!小芸,对不起!我如果那天早一点到那里,你就不会出事了……虽然,我到的时候只看着你被医护人员抬走,但后来我也跟去医院了,我只是没有露面。我知道你不想公开我跟你的关系,而且……我也不想被别人知道是我逼你去丝绸厂跟我见面的,我怕我会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