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被抛到九宵云外。
一声重似一声,近在耳边,在深夜听来格外清晰,也让人极度惊心。
容若迅速爬起来,顺手扭亮床头的灯,转头的同时,看见云湛灰白的面孔,和痛苦蜷缩的身体。
“你怎么样?!”嘴里问着,她快速跨到床的另一边,去拿床头柜上的药。
得到的回答仍是吃力的喘息,她扶住云湛的肩膀,将药喂进去。
让他靠在自己怀里,等了片刻,容若才轻声问:“……好点没有?”
事实上,她很害怕,声音带着明显的轻颤。如果情况仍然不能好转,下一刻她便要去惊醒全屋子的人。
幸好,似乎并没有她想像的严重,看见原本按在胸口上的手渐渐松开,她也跟着慢慢松下一口气。
“好点了吗?”她再次问。
无力地点头,云湛闭着眼睛没有说话,窒息的疼痛虽然在减轻,但仍然胸闷气喘得厉害。
得到了确认,容若却不敢轻举妄动,只是维持着原来的姿势。屋子里开着暖气,她穿着睡衣跪坐在床上,胸前从云湛的后背传来的体温非但没有温暖她,竟还让她无端打着冷颤。
“……没事了。”不知又过了多久,云湛沉声道。
容若仍不敢移动,只是问:“那你现在可以躺下吗?”
再次点头,云湛伸手扶住床沿,借着容若的扶持慢慢躺平。这个过程中,感觉到那份小心翼翼,他躺好后抬手握了握她的手,发现那只手竟比自己的还要冰凉。
“进被子里来睡。”他放开她的手。
“嗯。”
容若调转方向,跪着从云湛的身上跨回去,却在中途硬生生地停了下来——暖色的灯光中,她半俯着身子,长发从脸颊两边垂下,扫在云湛的肩头,不经意地抬眼,与他的视线对上,她看见他的脸有一小半隐在自己头发的阴影里,瘦削而完美,还有那双眼睛,此时此刻显得愈加深不见底。她想动,却偏偏愣在那里。
——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和状态。
脑中突然跳出这样一个意识,容若不自觉地抿了抿唇,别开脸,迅速继续适才被自己贸然停下的动作,回到被子里安静地躺好。
她轻咳一声,“晚安。”
关上灯,她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,漆黑一片,什么也看不见。
“……我妈竟然让我去相亲!”
正当容若午间倍觉无聊的时候,何以纯打来电话,听筒里传来她忿忿的高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