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这江山万代,为了列祖列宗,都要忍下。
事关香火,事关祖宗荣耀,岂是一个“对错”就能说明白的?
隐忍,远比撕破脸皮更难,也更苦。
那么今生,只要穆连潇军功赫赫,只要长房香火有继,杜云萝把二房逼惨了,吴老太君一样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。
杜云萝长睫颤颤。
穆堂在穆连潇承继爵位之前就说出真相,是穆连康的出现给了他力量吧?
侯府之中,不再是穆连潇一人拼搏,他还有信得过的助力。
穆堂了却心愿坐化圆寂,那种压在心中数年的大山被移开了,真的是一种解脱。
杜云萝浅浅笑了起来,几分无奈,几分苦涩,她张了张嘴,嗓子发痛。
“我啊,我一直有事瞒着你。”许久,杜云萝叹道。
眼中的泪水化作浓浓雾气,她看不穿一切,连穆连潇的面容都变得模糊,可杜云萝的心境却又格外澄静,如波澜不惊的湖面。
“我之所以要说服你,让你带我去岭东,为的就是子嗣,我若留在京中,子嗣无望。”杜云萝轻声道。
她的声音极轻,却又极重,猛得砸在了穆连潇的心中,激起一片水花。
杜云萝看不清穆连潇的反应,她自顾自说着:“刚成亲时,世子陪我到桐城看望外祖父与外祖母,那时候,邢御医就替我诊过脉,他说我服用过对子嗣有碍的东西,只是量很小,在脉象里也不明显。
后来我才知道,那是加在鸡汤里的,我们每一次行房之后,我喝下去的鸡汤,都有问题。
我当时没有告诉你,没有凭证,如何断言是谁的手脚?
而你又要出发去北疆,说这些也只会给你添烦恼,反正你不在京中,也没人会再让我吃那种东西。
等你回来之后,中馈已经在我手上了,他们很难再在鸡汤里动手脚,但女人生产就是鬼门关,我若在他们眼皮子底下,十月怀胎,临盆生产,我会怕,我真的怕。
所以我要去岭东,在我大伯娘身边,在他们够不着的地方,母亲会支持我,是我把邢御医的话告诉了她。”
杜云萝说着说着,眼泪就簌簌落下,她没有擦,低着头垂泪。
很多事,她原本不该说,也不想与穆连潇说的。
可穆堂给她铺好了路,大刀阔斧地劈开了荆棘,使得很多难以出口的话,都变得简单起来。
她想让穆连潇知道,对爵位虎视眈眈的不止穆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