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他会是什么样子?仍然一身藏青的氆氇?仍然暗藏忧郁的眼神?仍然不断打得响亮的口哨?仍然可以随口编出情歌……
“喇嘛拿加素切,桑吉拿加素切,曲拿加素切,根堆拿加素切,喇嘛意当耿秋松拿加素切……”
我开始念经,断断续续,混乱的经声。“喇嘛拿加……素切桑吉拿加……素切曲拿加,素切根堆,拿加素切……喇嘛意当耿秋松拿加……”
“班哲,你告诉我,是不是这样念下去……一切就会如愿?”
班哲没有直接回答我要不要继续念经,只是声音紧迫。
“梅朵!这是寺庙!是寺庙!!”
寺庙?嗯,是的,那雄浑佛殿,博大广场;那厚重经塔,猎猎经幡;那藏红袈裟和庄严佛像;如此肃穆高深,神圣威严,不可侵犯。
我看到广场上赤潮一般的人流,看到一个青年,他的长发已经剃度,手执经书。稳步,沉着。口念经语。高大的外身,裹着宽厚复叠的绛红僧袍。
那是月光吗?
我想那不是。因为他身上没有月光的神采,眼神里也没有月光的深暗隐藏。他那目光里只有一种纯粹。唉,你不能对一个出家人的眼神进行窥探,那肯定会叫你蒙受挫伤,假如你对此抱有俗世的希望。
我站在寺院下方的场子上,月光站在寺院门口高高的台阶上。台阶太陡,几乎陡到八十度。我的身体不行了,心撞击得厉害,气喘吁吁。
我只能站在低处,月光的脚下。
“月……光……”
我在台阶下干叫,却是不能上前去。那么多的绛红在台阶上方,像一场浴血浪潮,把我的眼生生刺痛了。
“月光!我来看你……”我说。
月光怔在那里。他一脚搭在台阶上,一脚像是要坠落下来,却又停顿在半截台阶中,脚底悬空。阳光那么强烈,照着他一身绛红,像血浆灌进我的心,覆盖开来。
“月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