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那么好当的,他伤口未愈,动作幅度稍大,便疼得脸都扭曲了。
“你笑什么,看见了还不来帮帮我?”池澄恼怒地说。
旬旬把他的手从衣服上拿了下来,劝道:“你忍一忍吧,脚伤成这样,谁敢往上面套裤子,要是留下后遗症什么的……”
“你怕我瘸了要照顾我一辈子?”池澄抢白。
“谁跟你有一辈子?”
池澄闻言一愣,想想冷笑道:“是啊,你算得那么精,长期饭票哪里没有,用着找张过期的,别说还缺了一角。”
旬旬忍着气,“我们是怎么回事你最清楚,你就算彻底瘫痪了也和我无关。
之前那些事我不想再提了,我可怜你才照顾你!”
“我用得着你可怜?”池澄变了脸色,掀开枕头被子到处看,又对旬旬说:“把我手机给我,我现在就找人把我带下山。”
旬旬从床尾找到他的手机,一言不发地扔到他的手边。
果然,他第一个拔的是周瑞生的电话号码,把手机放在耳边听了半天,想必是也打不通对方的电话,才记起那家伙做的好事,现在多半已卷款潜逃。他又想起自己还有车停在山下,一个电话打到景区停车场值班处,等了好一会儿才得到答复,他的车根本就不在那里,周瑞生送他们上山的当天就已经把车开走了。
池澄气得满眼冒火,“那王八蛋连我都要摆一道。”
他去翻手机通讯录,里面长长一串电话号码,有他父亲,有公司同事,有客户,有各式各样的狐朋狗友,刚是从头翻到尾,谁是那个能顶着雨雪冒着危险来接他照顾他的人?一个都没有!他悲哀地发现在这种时候自己能够想起来的,除了那个为了利益什么都肯干的无耻小人周瑞生,就只剩下正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那个人。从另一种意义上也就是说,他现在指望不上任何人。
他当着旬旬的面将手机扔到了床尾,重重躺回了床上,由于低估了木板床的硬度,疼得大叫了一声。
旬旬背对他,在床尾整理烘干的衣服。她以为他睡过去了,或是昏过去了,安静了好一会儿,才听到他在被子小声说道:“我想上厕所。”
“什么?”旬旬不能确定地回头问道。
“我说…我想撒尿!”他抬高声音,却彻底没了盛气凌人的威风,见旬旬还没动静,不情不愿地半撑起身子,一字一句地说,“请你扶我去上厕所!”
旬旬沉默地从床下拿出一个貌似尿盆的容器。
“什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