旱烟枪,时不时塞上烟丝吧嗒两口。
要知道母亲周玉枝年轻时非常漂亮,颜值不输现在的潘巧韵,甚至犹有过之。
张玄实在想不通,母亲怎么能看上这么一个本该是守村人的庄稼汉子,还给他生了一儿一女。
当然,这种大逆不道的想法,他只敢在心里吐槽。
张玄从小到大拢共没有见过几次父亲的笑脸,当得知自己傻病好了,父亲那饱经沧桑的黝黑脸庞上,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。
对于这个不擅于表达情感的庄稼汉子,这已经非常难得了。
或许是因为高兴,张长贵大清早便倒了二两烧酒,母亲也没有阻止。
“呦,吃得还不错嘛?”
就在餐桌上其乐融融之时,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。
来人正是张玄的大伯母吴美丽,长着一张满是横肉的大饼脸,却涂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,很像青楼里的老鸨子。
“刚吃着,大姐来得正是时候,快坐下来一起吃。”
周玉枝连忙从凳子上站起来,邀请吴美丽入座,准备为她添一副碗筷。
“别了,跟痨病鬼坐一块儿,我怕得传染病。”
吴美丽一点也不客气,说话尖酸刻薄。
原本准备去拿碗筷的周玉枝,动作顿时僵硬住了,脸上涌现出不悦之色。
再好的脾气,被人如此当面挖苦,也不可能泰然自若。
张玄从小便知道大伯母是个什么样的人,此时依旧忍不住捏起拳头,很想打人。
“你来做什么?”
张长贵冷哼一声,明显是不欢迎这位嫂子。
“这话问的,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?莫不是把去年借我那三千块钱给忘记了?”
吴美丽说明来意。
“前些天不是说了,等卖掉地里的果子就把钱还给你,不会差你一分钱。”
张长贵自然记得去年借大哥家的三千块钱,是因为得知隔壁市有个治疗精神疾病十分在行的村医,特地借钱带儿子去看病的。
结果吃了两个月的药,一点好转也没有。
“长贵,你什么态度?怎么,借钱的是大爷,我还不能找你还钱了?”
吴美丽当时便不乐意了,开口嘲讽。
“长贵一直就是这性子,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,别跟他一般见识。
钱我们肯定会还的,从来没有赖过谁一分钱,只是现在手头很紧确实拿不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