厅中间的电视屏幕轮回播放着各种广告,女孩却始终没有换台。
原本晶亮晶亮的大眼睛有些迷离,缓缓合上又猛得睁开。
最后还是抵挡不住汹涌的困意,眼皮一沉,身子往前方栽倒。
落地的刹那,连同小绵羊玩偶一起掉进一宽实的怀抱里。
“唔!”
熟悉的烟草清香带着浓烈的酒意扑鼻而来,还有丝丝缕缕明显的恼人的血腥。
黎萋萋最怕血的味道,几乎在瞬间惊醒,她抬眸看着眼前的男人。
“小,小叔叔,你回来了?”
“嗯。”
许南天脸色苍白,像冬日初雪覆盖下的寒石,额角的碎发被冷汗浸湿,唇瓣紧抿,渗出一抹不易察觉的血丝。
身上的西装外套凌乱不堪,衣襟处斑驳的血迹尤其清晰,男人只用左臂揽抱着她,黎萋萋便顺着他垂落的右臂往下。
她看到一缕鲜血,悄无声息地从许南天指缝间滑落,滴在昂贵的地毯上,绽放出朵朵刺目的红梅,触目惊心。
这场面,说他浑身浴血都不为过!
“小叔叔!!”
黎萋萋心惊肉跳,慌忙从许南天怀里逃开,她扶着男人手臂,小心缓慢地将人放在沙发上。
“我去拿医药箱,你等我!”
许南天受过伤,在克那钦混的男人多多少少都要受伤,这不是什么稀奇事,可他没有哪一次受伤像这次这么严重。
流那么多血,又说不出话,好像连呼吸都快要断掉了!
黎萋萋担忧且害怕,急促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客厅内回响,她几乎是跑着将医药箱拽到沙发旁。
而后动作娴熟地打开箱盖,消毒水、纱布、绷带一一映入眼帘。
黎萋萋收回视线,动作极快地解开许南天西装外套的扣子,露出里面几乎被血渍浸透的白色衬衫。
捂着唇惊呼一声后,她没有任何犹豫地帮男人把衬衣也脱了下来。
许南天的右胸以及右臂各有一道枪伤,深可见骨的伤口。
血还在缓缓渗出,与苍白的皮肤形成鲜明对比,刺痛了黎萋萋的眼,吓得她眼泪哗一下就流了下来。
“不哭,”许南天艰难开口,“又不是没处理过,每次都这样哭,等会儿取子弹的时候又让我二次受伤怎么办?”
这两个“又”字用得好,瞬间便勾起了黎萋萋不太美好的回忆——
当时她年仅十二岁,就被许南天逼着帮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