进被窝,拉高被子蒙住自己的脸:“叔叔,你又凶我。”
笑闹了一阵,没觉出床的另一端有动静,时聆扒开被子查看情况,结果从乱发间看见了商行箴沉静的双目。
商行箴不单是想展露个伤疤而已,他伸手拨开时聆散乱的刘海,说:“时聆。”
时聆不闹了,商行箴的眼神叫他陌生,他想把灯关掉。
商行箴说:“你的伤疤不丑,你不必耿耿于怀它曾经怎样疼过,以后也不用把它藏起来。”
棉被底下,时聆握拳抵在心口,私以为这样就能压住心脏的蹦跳:“嗯。”
灯光一灭,商行箴扬被躺下:“睡吧。”
时聆翻个身把后背留给了商行箴,攒足的倦意一丝丝侵袭了大脑皮层。
不知过了多久,商行箴默然起身,先给时聆掖了被角,再隔着被面抚了抚他的后背。
枕边呼吸平稳绵长,商行箴下了床,没捻灯,借皎洁月色打开恒温酒柜挑了支啸鹰,只斟了浅浅小半杯,托着杯盏坐进沙发中。
脊背放松挨着靠枕,时聆吹拂在他旧伤的那丝气息却迟迟不散,湿凉麻痒,又出奇地止疼。
但与此同时带来的后劲也不是一般的大,起码商行箴到此刻夜深也还精神抖擞。
目光笼罩住床上朦胧的一团,商行箴挑开了浴袍绑带,他自己绑的结总是一拽就散。
红酒只浅尝了一口,杯底还余留一层,酒液晃动沾湿了杯壁内侧,商行箴用拇指扣紧杯沿。
长叹泄出唇边,商行箴将酒杯往桌上一搁,剩下的红酒比方才满了些,要不得了。
杯底与奢石桌板轻碰发出微响,床上的人不敢动,只悄悄在床单挠下一道浅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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