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老旧的城区,老旧的房子,甚至连路灯没有,只有头顶微弱的月光照亮两人走过的路。
许久后,文措才听见陆远轻轻地说:“要是我打出个好歹来了,谁背你回家?”
不知道为什么,只这么一句话而已,文措就觉得心突然软了下来。万里死后,她一直横冲直撞地这么活着,她甚至没有觉得这有什么错。
喉咙有些硬,文措却还是嘴硬说着:“借口,你就是胆子小,你就是孬!”
陆远没有反驳,口吻语重心长,像个老师一样:“冲动可以解一时之气,解不了真正的问题。那些拿刀拿棒弄死人或者被弄死的,都是冲动的人。”
陆远背着文措走了好远好远,一边走一边认真地说:“一个人对自己的生命都不负责任,怎么可能对爱人负责任?留一份爱给你怀念比得上实实在在的拥抱吗?”
文措愣了一下。再看陆远,只觉得他的肩膀宽厚而温暖。
刚才在火锅店里,如果不是老板娘和老板在中间拦着,那几个男人的拳头早打在陆远身上了。
陆远是个不会打架的男人,可是在那一刻,他想也不想就站在文措身前,替她挡着那几个人。
如果他们真的动了手,他又哪里躲得过去?
文措眼眶瞬间就红了。
文措是第一次遇到陆远这样的男人,他是文措在年轻而飞扬的年龄看都不会多看一眼的男人。不够出众、不够浪漫、甚至不够坏,和她认识的血气方刚的男生或夸夸其谈的男人都不一样,甚至不够有特点。
可是今天的文措,却很震撼于他的话,甚至是心动。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危险,却她却不知道为什么,一丁点都不舍得舍弃。
她忍着眼里的湿热,连呼吸都很克制。她无声而沉默地伸出手,抱紧了陆远。
“陆远,我要是喜欢你就好了。”文措在陆远耳边这样说。
夜里的风轻轻刮过,冷风冻红了陆远的耳廓。他沉默了许久,第一次没有揶揄文措。
“我一点都不好。”良久,陆远一字一顿地说:“我霸道,不能分享,我如果爱一个人,她心里只能有我一个人。”
说完这句话,很久陆远都没有听见文措的回应,耳边只有她如猫一样脆弱又安稳的呼吸声。文措睡着了。
陆远一直背着文措,背着走了很远很远,那条青石板路好像怎么走不完一样,那么长。
有那么一瞬间,陆远突然希望那条路真的走不完。
招了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