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趁机抹去相关痕迹,将此事归于祸水自发的变化,以此保全我血河宗之名誉。"
红尘之门里的所有人都沉默着,听他讲述今日之局面的龙去脉,许先前不解的地方,这候一一印证,
为什么祸水忽然生变,此前竟然毫无预兆。
为什么血河宗坐镇祸水这么年,竟然能够让局面劣化至此,又是为什么,等到局面演变至此,血河宗才肯求援。
所有的问题都有了答案。
虽然还有一些细节上的事情没有厘清。
但彭崇简特意不说含糊,想也是为了保全他教的那个真人。
吴病已面无表情,不发一言。
温笃如霍士,眼中也见怒意,但怒意之余,又有哀意,
彭崇简继续道:“因我不诚不实,使诸位未能成功溯源,终至局面恶化至此!"
“我仍怀万一之心,想着退守红尘之门,放弃血河之界,余生重铸万载荣光……但彭护法殊死一搏,惊醒了我。"
“血河为界,是我血河宗上下无数弟子,以五万四千年的光奋斗而成。也是这五万四千年,无数仁人志士于此的牺牲,方有这血河之赤色!我彭崇简是什么人?凭什么将它放弃?我彭崇简的生死荣辱算什么,难道及得上那为治祸水而死的亿万魂灵?"
“事已至此,天倾难挽。此皆我彭崇简一人之罪,我愿一身担之!今日之事,但终于此,望诸君莫责我血河门人。"
"我死之后,请诸君代为回护山门。血河宗五万四千载荣勋,必不会消散
于今日:"
“我辈且赴沙场,山河自有后继。"
彭崇简悬高空,背对众人,血色道袍猎猎如旗,
最后连声高呼:“天罪我乎?天罪我乎?"
高声自应:“我自罪也!"
他洪声说罢这些,只将身一摇,顷刻化作一尊万丈高的血色巨人。其身遍布道则血纹弥显天地之理,混混沌沌自有世界。他的一生修行,全于此刻昭显,
他大步疾行祸水之中,直接撞进了那茫茫飞沙里!
那是漫天飞沙、清澈祸水也遮不住的血色
这重变得明亮的无根世界里,如此鲜亮明艳。
他冲到了孽海的中央
他的拳头像山一样轰落下,正正砸祸水中央那一只往上抬的手掌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