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太子管,他们何至如此?
沈聿明心口堵得慌,从前只觉得他自己命不好,从皇帝曾经的宠妃之子沦为草寇,但比起这些人,他幸运了不止一点。
大哥突然又道:“听说又来了一个王爷,咱江城地儿不大,大人物来的倒是不少,但多半是也是个不办事的。”
排在他们两侧的亲信顿时侧目,沈聿明怕露馅,淡淡地瞥了他们一眼,又向这个大哥了解了一些情况后,见顾家的家丁端着食盆已经走了一段路,他连忙跟上,身后的大哥喊了几声,见他还是没回来,不解又有些高兴。若是后头没人,他就能多喝两口粥。
在沈聿明走后不久,其余人也纷纷走了,空了一个位置,身后的人蜂拥而上,生怕被人占了位置。
沈聿明在京城时,翻云府的围墙惯了,如今再做起这事,还是熟练得很,他隐在最高的屋顶上,看着家丁往嘴里塞了几口粥后,就把剩下的粥倒进后门的泔水桶,而后以三文银子一碗卖给那些饿着肚子的人。
只是房屋都被泥沙掩埋,哪里来得钱卖这些被混了泔水的粥?
一个家丁往地上吐了一口痰,指着地面说道:“谁把它舔干净,就赏谁一碗粥。”
一群人争先恐后地上前。
沈聿明手握成拳,发出咯咯的声音,他往脸上糊了一层厚厚的泥,又往地上那恶心之物掷了一块泥,阻止了那人的动作,而后带着人一窝蜂地涌了上去。
把人打了个半死,将他们丢回顾府后,沈聿明的人提着桶就往僻静处跑,那些人紧随其后。
沈聿明沉默地看着手下把一勺一勺馊水往他们碗里舀,这种东西在京城拿来喂狗狗都嫌弃,但江城的人却视若珍宝。
等顾家的家丁找到泔水桶时,里面已经连一粒米都不剩,几人愤怒地对着墙踢了一脚,“把那几个人找出来,弄死他们!”
到了午间,沈聿明又如法炮制,混进了疏通河道的队伍里。
下手的动作一旦慢几分,鞭子下一瞬就会落到背上,背上的鞭伤再被泥水覆住,又没钱去看大夫,伤口被感染是迟早的事。
人死了,不过是在城外草草挖个坑丢进去,时间长了,恐会生出疫病。
沈聿明越想心越沉,动作也慢了几分,凌厉的风声自身后传出,他举起挡住,在鞭尾缠住锄头的把手时,伸手把那人拽进了泥地,泥点溅起落在脸颊,他下意识闭上了一只眼。
其余的官兵见状,纷纷来到沈聿明旁边,指着他对地里的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