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婚不过半年,她倒是没有一般女子那般含蓄,即便是在外人眼里也照样和他黏黏糊糊;寂珩玉不同,他寡言矜持,便是两人独处,也多是恪守着礼节。
见小姑娘一脸殷切,寂珩玉实在不舍拒绝,红着耳根,轻轻触了触她的嘴唇,还没等桑桑品出味儿,就快速分开,松手把她放了下来,别过身继续看着火候。
“我把你昨日猎来的兔子煮了,估计快好了,你去洗洗手准备吃饭。”
“哦好。”
桑桑乖巧应下,又蹦蹦跳跳地去院子里洗手。
她嫩绿的背影鲜活明亮,寂珩玉透过敞开的窗户看她,想到刚才那一触即离的吻,情潮涌动,唇角忍不住往上扬了扬。
桑桑洗过手,又回屋里换掉脏了的衣裳。
正欲出门,黑色暗影倾轧而来,瞬间的危机感让她一双黑瞳竖成一条细细的黑线,五指弓起,锐利似刀刃的指甲可以轻易割开来人咽喉。然而在看清对方模样时,眸中警惕转为弱生生的心虚和忐忑。
“哥……哥哥?”
青年默然不语坐在木桌前。
与清贫寒舍格格不入的是,他蝉衫麟带,羽冠束发,满身矜贵让这窄小穷酸的木头房子也跟着蓬荜生辉起来。
那戴着玉扳指的修长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敲打着,速度渐快,似是耐心耗尽。
果不其然,下一刻桑宁就对着周围一切品头论足起来——
“这四面墙的木头拿去烧柴都燃不了三分火候,这也算是房子?”
“……”桑桑弱生生地说,“有顶。”
“还有这壶,乞丐拿去讨饭都嫌晦气。”
桑桑不甘心地纠正:“乞丐讨饭用碗。”
桑宁不依不饶,对着外面指指点点:“还有外面那个野男人,我观察了他一整天,没用的小白脸,肩不能扛手不能提,他哪点好?”
提及寂珩玉,桑宁明显激动许多。
桑桑认真想了想,又认真回答:“脸好看。”
桑宁气不顺,险些厥过去。
他捂着发痛的前脯,眼前阵阵发黑。
外面依稀传来动静,想必是饭要好了。
桑桑不想再让桑宁留在屋里,免得被相公发现不好交代。于是上前一把将人拽起,好声好气劝着,“哥哥你不要操心,等我和相公好生过完这辈子,再把他送走,我就回天泽川好不好?”
此言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