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朴提出年号不妥,他临时说了一个,郭绍却嫌文绉绉的难懂。王朴便说道:“最近有官员上书此事,官家可挑选出合适的年号。”郭绍看向御案,又有一叠奏章……但他没看,连昨天的也没看。
“太后”的尊号,倒是没人提出异议。大伙儿似乎并不嫌名号俗不俗,只考虑是否合适……但郭绍也明白,以自己那点文采水平,临时拍脑袋想出来的名号不是那么好听。
商量了一阵,郭绍又叫宰相王溥尽快整理出一份大周的官吏体系名目上来,要求有所有官署、官吏的名称以及都是干什么的。
……大臣们离开了金祥殿。郭绍坐在御案前看着面前一本本的奏章,里面全是密密麻麻没有标点的字;身后的后室内,还有他自己贴的许许多多的人名,以及那些人的卷宗档案。而且登基大典快要到了,许多事都要限期决策。
他已在古代呆了好几年,看得懂书面文章,只需要时间和耐心。但郭绍以自己的经验直觉,不能这么干。
他又枯坐了大概一刻时间,心里琢磨了一些事儿……明朝亡国之君崇祯帝,面临的是一个难以收拾的烂摊子,他很勤奋,但事必躬亲用心地监督,一个人再忙也做不了多少事的。另一个做事方法相反的明朝皇帝是嘉靖,这人花大量的时间修炼道术玩女人,却把官员们玩得团团转;嘉靖帝能御人,却无法具体地掌控帝国事务的细节,并且给党争埋下了祸根,国家在他手里的运行状况不能算好。
郭绍以前世的思维习惯看待问题,仍旧觉得要从细节上掌控一个庞大大物,因为任何一件东西都是由粒子和粒子之间的关系组成的。很多勤奋却有心无力的人,问题是没有计划、条理、轻重、方法。
就好像郭绍每次做大事时,在无关紧要的生活上都很有条理。因为他明白,人的心理承压能力有限、极易受情绪影响,比如一个愤怒的人就很容易说错话做错事。
“来人。”郭绍抬起头喊了一声。
宦官杨士良立刻走上前来,躬身道:“官家请吩咐。”
郭绍道:“立刻派人,我要召见左攸、黄炳廉二人。”
杨士良立刻应允出去了。
左攸在太常寺、黄炳廉在皇城外的开封府,他们就算赶着进宫也需要很长时间。郭绍完全不理会御案上的奏章,拿出自己的册子,开始整理记录近期的事情。
他写了两份,分别按照时间的紧迫性、事情的重要性列了两张表。然后进行了综合分析,通过两张表的对比,重新列了一份综合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