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里正怔了怔,随即就明白了。
他看着面前这个身形板正的青年,竟有些肃然起敬。
今年注定是个荒年,木薯的处理方法他没有自家藏着,而是拿出来让全村人都能有口吃的。
现在他要把这个办法让更多人知道,好让更多的人活下去。
自己这个里正刚刚还在想,怎么让村民保守秘密。
跟面前这个青年一比,他都有些脸红。
但那丝羞愧瞬间就被胸腔里涌现的骄傲给冲散。
这个出色的青年,是他大同村的,是他顾家的!
他用力拍了拍顾洲远的肩膀,点点头,大笑着走出顾洲远家。
其实顾洲远哪有里正想得那般高尚。
他只是觉得,大同村根本捂不住这个秘密,与其最后被迫妥协,还不如主动说出来,还能博个好名声。
刘氏从灶房走出来,“饭做好了,你二爷爷走了?怎么不留他吃饭?”
顾洲远两手一摊,无奈道;“他老人家也不说话,突然就哈哈笑着走了。”
刘氏一头雾水,她也不去深究,点点头道:“吃饭了。”
顾招娣已经摆好了碗筷。
白米粥配萝卜干,还有煮熟的木薯。
顾洲远很喜欢这样清淡的晚饭,跟他前世的饮食习惯差不多。
顾四蛋却觉得这一顿没啥亮点,有干有稀,但是没肉也没鸡蛋。
总的来说,不好也不坏,凑合吧。
这小子,以前稀溜溜的野菜糊糊吃得喷香,现在才过上几天好日子,就挑上了。
吃罢晚饭,顾洲远启蒙小课堂开课了。
饭桌边的墙上,挂着一块打磨光滑的木板。
顾洲远手里拿着一截削尖了的炭黑,在木板上写下:苟不教,性乃迁。
人之初,性本善,前些日子已经教完。
几人中顾四蛋学得最快,许是因为岁数小的原因。
顾招娣顾得地还有四蛋几人,全都端端正正坐着。
教了几遍,几人都会读了。
“你们试着自己理解一下,‘苟不教,性乃迁’这句话是啥意思,四蛋,你来说。”顾洲远一指顾四蛋。
被先生点到名的四蛋站起身。
低头思索起来,嘴里喃喃念着:“苟不教,苟不教……”
突然他眼睛一亮,抬起头大声道:“我知道啦!就是家里的小狗要是不叫唤了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