劳作,贡献良多,地位陡高,气性自然越来越大;又为着一路以来,天天猎兽食腥,火气也越来越旺。
听到自己首领被责怪,很不乐意,有厉害的已经指着范奇玉鼻子骂道:“你这臭教书的,说些什么,胆敢冒犯我们天哥……?”
不想话音未料,早被高天一拳打在脸上,飞了出去。
众童转过身来,正是高天满面嗔怒打的一拳。
“你们胡说八道什么?范先生是我们的老师,再要有人对他不敬,只管问我的拳头!这一次,我只打一拳;再有下一次,我一脚踹下沙船,从此再不让登船!”
原来范奇玉受冷星云指派,日常里教习群童一些珠算数学的知识。虽然不是正经的开课授业,但他为人机敏,教习起众童写写算算来,颇有力道。群童照样要尊其一声“老师”。当然,与正经由众长老担任的教书先生比起来,差了好些意思。
且说那沙船是众风童安身立命,受营中老少敬仰的所在,如不让其上船,简直比杀了他们还要难受!
群童闻声色变,再不敢对范奇玉有一些颜色,更有甚者,把刚刚挨打还在挣扎着起身的少年又踹上两脚,抓着头皮拖到范奇玉面前,命其跪倒,按着他脑袋给其赔不是。
范奇玉先前还为被群嘲,有些下不来台面。转眼又被如此尊荣,吓了一跳。偷眼看了看被众童围在当中的高天,暗暗咂舌,没想到这小子在众小眼里地位如此之高。言出法随,说一不二。
想着对方只是个十三、四岁的孩子,待长大成人,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厉害人物?这个交情和人脉,自己怎么也得从长计议,好好打理。
是夜,三更时分。
高天一人立在高高的旗斗上。
身下沙船迎风缓缓而动,虽有守夜,却一多半偷空打起嗑睡。
天地万籁寂静,唯有车轮滚滚,黄砂阵阵。
擒风童子十二人,每一人都可以在白日里祭神幡,带动大军前行;但夜里,能祭动神幡的只有两人,高天是唯二之一。
此时天地间,仿佛只有他一人。抬头望天,半天星斗,似一口巨盆倒扣大地。举目斜望,明月下,彩云间,依旧有一黑点倚风而行。
正出神,一道银虹倒卷苍穹,匹练流转,直泻而下,惊得高天待看清来人,赶紧一个翻身倒地,纳头便拜!
鸣云笑了笑:
“不需如此,我见你望天出神半日,只好驾剑光而来。不想,还是把你惊扰到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