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你林家上上下下赚几辈子也还不完的钱,而你?”
他收回视线,斜眼看向林疏月:“你大学刚毕业就住进了这栋富丽堂皇的别墅,过了三年锦衣玉食的生活,就算你现在踏出裴家大门,也不会有任何生存能力,又该拿什么还?”
裴家所掌管的,是国内四大财团中最负盛名的华利集团。
而天资卓越的裴青寂正是华利集团当仁不让的最佳继承人。
像他这般位高权重的天之骄子,与人说话从不用考虑对方的感受。
咄咄逼人的话语像是被重锤击打的钉刺,一下又一下地刺痛着林疏月的心。
他说的都是事实,她无从争辩,只能死死咬住嘴唇,任由眼中雾气氤氲。
美人垂泪,本是一幅惹人怜惜的景象,可裴青寂看在眼里,内心毫无波澜。
抖落指间烧尽的烟灰,他说话依然一针见血:“你这么急着求我离婚,不会是因为,得知了宋砚修即将回国的消息吧?”
听他提到自己暗恋七年的那个男人,林疏月瞬间慌乱。
她爱宋砚修,从见到他的第一眼,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。
他风流蕴藉、温润谦和,是她梦中幻想无数次的完美情人。
少女的心事总是卑微至极,她自知配不上宋砚修,只能把这份感情深埋心底,直到听说他即将出国留学。
彼时林家正陷入负债的恐慌之中,怕被人看出她的失魂落魄,为他送行那天,她胡乱找了个伤人的借口,放了他的鸽子。
后来才从同学的嘴里得知,宋砚修本想在出国前向她告白,原来他也同样暗恋着她。
再后来,他打来越洋电话的时候,她刚跨进民政局,自然也是迫不得已地挂断了这个盼望已久的通话。
两次的擦肩而过,换来的是长达三年的失联。
终于等到他回国,她无论如何也要勇敢一次。
不想被裴青寂过多地打探,她垂下眼眸,隐藏了情绪:“这是我的私事。”
言下之意,是要他别再过问。
殊不知,裴青寂敏锐地洞察了她的心思。
端过沙发边早已放凉的白水,他动作优雅地抿了一口,口吻凉薄:“你真以为那个男人爱你?”
突如其来的质问,引得林疏月身躯一震。
可仔细想来,她好似,从未听宋砚修亲口说过爱。
那些支撑她三年的信念,似乎也只是旁观者传到她耳朵里的流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