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只能受控于施蛊之人,毫无自己的意识。
这样的法子,在世人眼里固然是很不人道的,虽然来找我的人都是心甘情愿接受尸蝉,我却还是有些于心不忍。所以我不收诊金,只收故事。经历过生死的人,总有些光怪陆离的故事。而我,也只是想通过这些故事找到一些关于瑾王爷的蛛丝马迹。我曾经卜过一卦,瑾王的确不在阳世,却并不是死卦。我不记得与瑾王有过什么过往,但是当我第一次听到他的名字的时候,便有种奇怪的感觉,他对我而言,曾经是很重要的存在。
我遇到的第一个病人是一个溺亡的书生。书生名叫云玘。
对于中原的读书人而言,最大的打击莫过于科举落地,名落孙山。云玘就是其中一个。
当油伞芒鞋的云玘站在皇城外那张偌大的榜单前时,真的有了生平第一次想要轻生的念头。
当夜,墨色深重,云玘独自行走在水陆并行,河街相邻的江南雨巷之中。青石小路,千回百转,大雨泼翻。河沿上的荷花荷叶嗖嗖地往上疯长。
暮色浓郁,家家户户大门紧闭,鸡犬不闻,就连墙头探出的栀子花也闭合了。湿滑的路面水光晃动,只朦胧的映出他颀长的孤影,对于云玘而言竟是满目的荒寒。
原想恃着年轻多赶些路的云玘,因为心情抑郁连日水米未尽,此刻竟觉得心慌的厉害,头重脚轻不辨西东,深一脚浅一脚的没了方向。耳边哗哗的水声里似乎还若有似无的夹杂着几声乌鸦哇啼的惨叫,那叫声冷凄凄的,让人不禁毛骨悚然,后背一阵阵的发毛。
云玘昏昏沉沉,不知不觉中走到了河边窄窄的石阶上,索性想弯腰去河里掬一捧水来喝,谁知,蹲下去的那一瞬竟心跳愈发剧烈,头晕眼花,一头栽进了水里。
云玘原是有些水性,可偏在入水的刹那身体竟不受控制的直滑下去,眨眼的功夫整个人都进了水中。六七月的天气,又是晚上,下雨的时候水里本该是温暖的,此时却冷的刺骨。眼前电光掣亮如雪,继而变作茫茫漆黑,身体仿佛不再是自己的,那深不见底的黝黑水潭里似乎有一种强大的力量,一个劲地扯着云玘往下沉。
死亡的恐惧顷刻之间将云玘包裹的喘不过气来。耳边似乎还有一个声音在对着自己说,“下来吧,下来就解脱了。”
模糊的视线里对人世的最后一瞥,是河岸上那盏若隐若现的灯笼发出的昏黄微弱的光晕。那是冒着雨出来打更的瘸腿老头,瘸老张。
那温暖的微光在漆黑冰冷的世界另一端的角落里浮动,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