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伸着脖子,拼着最后一口气将药咽下。
哪知药到了嘴里就化了,一股清凉之感从喉咙滑入腹中。
就好像同时吃了一大把薄荷糖,冰爽的感觉在丹田处化开,再蔓延至全身。
紧接着,这股凉意所到之处,变得灼热滚烫,像是一把火在体内燃烧,他猛地弹跳起来,不住跳脚。
“哎哟,烫死我了!”
盛佳宁欢喜跺脚:“老爸,你好了!”
盛长生愣住了,赵玉兰跌跌撞撞跑进来,“老盛啊!”
……
一家三口关紧了门窗,在大木床上坐下——家里太穷,连张像样的椅子都没有。
三人你看我,我瞅你,心里兵荒马乱,千头万绪不知从何说起。
盛佳宁想了想,“我把小黑狗也带进来吧。”
“咱们一家子开会,让只畜生来算怎么回事?”盛长生一口回绝。
对于间接害死自己一家的小黑狗,他没有好脸色。
看在它救了自己一命的份上,不杀它算好的了,还让它上来与他同起同坐?
可能吗?
盛佳宁吐吐舌头,“爸,它跟咱的仇先放放吧,它救了你一命呢。再说了,它是咱的金手指,金主大人呢,咱得对它好点儿。”
赵玉兰捂脑袋,满脸痛苦,“等等佳宁,这事儿回头再说,咱先把眼前的事捋捋。”
“好吧。”盛佳宁说,“那你俩还有原主的记忆不?”
赵玉兰和盛长生异口同声,“得捋捋。”
一刻时后,三个人你说一句我说一句,拼凑出了这家子的情况。
这个家的当家人也叫盛长生,十年前中了秀才,之后又考了几回科举,回回名落孙山,他便歇了再考的心思,在岳父的资助下,在城里开了间书画斋。
可惜他不是做生意的料儿,三年不到,就赔得底裤不剩。还在旧日同窗的嗦摆下,染上了赌钱。
书画斋没了,岳父还帮他赔了不少钱。
三年前岳父母相继去世,他就成了脱缰的野马,结识混混,在外头吃喝赌。
今早上他又翻箱底,想把家里最后一点积蓄拿去城里挥霍。
妻子赵玉兰阻拦,被他推倒,额头撞上墙角,额头鲜血直流。他却不看一眼,扬长而去。
不成想,他在城里和一群混混喝得醉醺醺的,上街调戏良家妇女,被路过的侠士打个半死。
自己强撑着坐牛车回家躺在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