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,这亲娘就没管过他们。
两年前,爹和娘关了书画斋回来,家里的事从不理会。
爹爹进城寻欢赌钱,娘亲不是去外公家,就是躲在屋里睡懒觉。
说句难听的,就算他俩饿死,爹和娘也不一定会多看一眼。
这个时候,娘亲忽然让他们洗澡?
太阳从西边出来了?
还有,刚才她把自己遣回房间,那这一缸水又从哪里来的?
二郎抿了抿唇,“眼下缺水,奶说我们不能浪费。”
赵玉兰忙得头都不抬,“你看咱家现在像缺水的样儿吗?咱都多久没洗澡了,身上都长虱子了,快洗去。”
现在不洗,回头逃荒更没机会洗,人不得腌成咸鱼样儿啊。
二郎、三郎对视了一眼,有些心动。
三郎怯怯地问了句,“娘,这水哪里来的?”
“我打的。”赵玉兰抬头看了他一眼,“听话,洗了澡来帮忙,娘给你们做好吃的。”
这俩孩子是双生子,长得不太像,性子也天差地别。
盛二郎整天板着个小脸,性子有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沉稳,老成得像个老学究。
盛三郎长得唇红齿白,胆子小,也容易害羞,但实质上是个腹黑的小滑头。
这两孩子都很勤劳,很小就砍柴、抬水、耕地,是干活的一把好手。
却缺吃少穿,瘦得皮包骨似的,瞧着就让人心疼。
两个孩子从她眼里看到了一个母亲对孩子该有的心疼和温柔,不敢置信!
三郎迟疑着喊了声,“娘……”
赵玉兰摸了摸孩子的脑袋,“娘过去不好,忽视了你们,娘以后补偿回来,好不好?”
她想通了,既然她多了几个小萝卜头,那就当作是上天恩赐给她的宝贝,以后好好对待就是。
如今有了空间,她和老盛还养不活他们?
她就不信了。
三郎眨了眨眼睛,装作欢喜的样子,“好。”
心里却是不信的。
他们以前那么小,她都那么狠心不闻不问,以后还能好到哪里去?
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。
“那快去吧。”
赵玉兰转身又去忙了。
先把热水盛出来装入两个大木桶,又放满一锅去烧。
这一家人不知多久没洗澡洗头了,身上臭熏熏的,她自己头上都有虱子在爬,忒恶心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