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、陛下……”
“拉下去。”谢桀却不看她,只是勾着唇,笑意不达眼底,“去找些瓷片,要锐利的,让她在宫中人最多的地方跪着。”
“什么时候,把瓷片跪碎了,什么时候再起来。”
人的血肉怎么能跟锐利的瓷片相比?若是要跪碎,得跪上多久?
更别说,瓷片跪碎了,不就嵌进肉里了……
云美人瞪大了眼,整个人都脱力了。
阿赫雅微微垂下眼,掩盖住自己眼中的快意。
作恶多端,报应自偿。
她要云美人每个阴雨天,都想起今日的屈辱。
就如她前世一样。
她勾了勾唇,声音很轻,欲言又止:“陛下……”
她目光落在不远处抖如筛糠的嬷嬷身上,似乎想劝,又不动声色地提醒了他。
还有一个。
谢桀的眼神在那个嬷嬷身上转了圈,便冷冷地补了句。
“她也一样,跪完了再杖五十。”
他撂了话,便一挥手,周忠立即带着人将瘫在地上的云美人与嬷嬷都拉走,连带着喜鹊也被堵了嘴拖出去。
阿赫雅眯了眯眼,望着几人瘫软绝望的背影,眸中闪过几分愉悦,缓缓收回目光。
这只是个开始罢了。
云美人、德妃、淑妃。
一桩桩,一件件。
她总要还回去的。
她按下脑中的思绪,抬起眼,却见谢桀定定地盯着她的手臂,眼神幽深晦涩,逐渐添了几分肃杀。
阿赫雅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便见到了一片血色。
那是她身上最深的一道口子,被推下时承受了大部分的力道,现在还有一块瓷片嵌在里头。
“疼吗?”
谢桀终于开口,声音沙哑。
不知是不是错觉,阿赫雅竟然听出了几分愧疚与心疼。
她的陛下啊……
这般惊诧,难道在这后宫之中,他还有掌握不到的事情么?
这琼枝殿中,恐怕最多的就是他的眼线了吧。
他只是理所当然地看着她恐惧,看着她绝望,在最关键时,以救世主的姿态,来拯救她。
前世如此,今生亦然。
好在,他还知道心疼,这就够了。
她唇角微不可见地勾了勾,闭上眼,没有答他。
“阿赫雅。”
谢桀唤了她一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