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里冷笑了一声。
蠢货。怪不得先前被冷落多年,连宫女都能骑到她头上去。
又想伸张正义,又不敢冒险,说到底只是个虚伪的“好人”罢了。
乔菲抱紧了手里的衣服,微微垂眼,掩盖住眸里的不屑,嘴上却是可怜兮兮的:“没关系的,我知道你,你是陛下新封的柳才人。”
她叹了口气,满目哀怨:“你我都是宫中的无根漂萍,哪里比得上那些高高在上的贵人,只要彼此能说上几句话,也权当是这宫里取得一丝温暖了。”
这自怜的话简直是说进了柳寄书的心坎里。
柳寄书伸手拉住乔菲,权做安慰。
乔菲垂着眼,下唇被咬出了一道血印,看向烟花的眼中带着几分酸意:“别说家世,就说宠爱,咱们哪比得上阿赫雅姑娘,是陛下的心尖,价值千金的烟花说放就放。”
自己是真的嫉妒。陛下登基这么多年,什么时候为了哪个女人,做过这种奢靡的事情?
乔菲想到阿赫雅,忍不住咬咬牙,语气里充满了苦涩:“罢了。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,强行贴上去,又能有什么好下场?须知道阎王打架,小鬼遭殃。”
阎王打架,小鬼遭殃。
柳寄书顿时想起,自己在进德宫所受的一切屈辱,说到底只是因为跟阿赫雅走得近了些。
德妃动不了阿赫雅,却把自己随意揉圆搓扁。自己因阿赫雅遭了那么久的罪,又因她轻描淡写几句话,就从苦海中被救了出来。
可不就是阎王打架,小鬼遭殃么?
柳寄书捏紧了指尖,眸中闪过暗色。
乔菲瞟了一眼她的表情,心下暗笑了一声。
挑拨起作用了。
乔菲见好就收,看了一眼柳寄书身后,见宫女霜儿手里抱了个装着松烟墨与宣纸的小筐,眼前一亮,转了话题:“姐姐也爱自己练字作画么?”
何婕妤派她接近柳寄书,从柳寄书处下手,安放关于巫蛊的证物。若是能得到柳寄书的笔墨活,叫人照着她的字迹学了,写在巫蛊娃娃上,岂不是更稳妥严密?
柳寄书顺着她的目光望去,扯出了一个笑:“日子无聊,打发时间罢了。”
阿赫雅帮了自己,自己总要送些谢礼。可阿赫雅正得宠,那日自己去琼枝殿也亲眼见了,陛下什么好东西都往她那儿搬,自己一个陛下随口封了哄人玩的才人,能拿出来的东西,阿赫雅怎么看得上眼?
只有多动动脑子,亲自抄写一份佛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