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赫雅封妃的消息传得飞快,不过半日,就已是人尽皆知。
琼枝殿立即变得炙手可热,各宫的贺礼流水一般送来,一时之间,连库房都被塞得满满当当,腾不出空了。
淑妃的贴身宫女抱琴压着眼底嫉色,目光从那些往来的宫人们身上收回,向阿赫雅行了个礼,含笑开口:“奴婢代淑妃娘娘,前来给阿赫雅姑娘道喜。”
她没有口称昭妃娘娘,而依旧唤阿赫雅姑娘,是带了三分小心思的。
要知道,几个月前,阿赫雅还得叫自己一句抱琴姐姐,如今却一跃成了妃位,与自己的主子淑妃平起平坐。
抱琴心里怎能服气?
阿赫雅自然听出了她话里这点机锋,眼中闪过几分凉色,语气随意:“托淑妃娘娘的福。”
当日淑妃在御花园中,言之凿凿,说她给自己求了一个美人,以此羞辱自己。
如今圣旨下达,却是直接与淑妃同等的妃位,不亚于一个巴掌甩在淑妃的脸上。
只怕如今,满宫都等着看淑妃的笑话。
抱琴哪儿能不懂其中的讽刺,咬了咬下唇,到底压下了不满,笑吟吟地望向身后:“青砚。”
宫女青砚立即上前一步,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锦盒递给伺墨,由伺墨呈上。
那是一个金丝芍药锦盒,内里放了一对珊瑚禁步,通红如血,品相极佳。
阿赫雅的目光却没有落在锦盒中,而是直直地盯着宫女青砚,面色微冷:“你叫青砚?哪个砚?”
宫女青砚脸色一变,不明白她为何有此一问,颤着声儿答了:“是……砚石的砚。”
阿赫雅指尖顿时一紧,脑中莫名浮现出柳寄书死前送来的那方砚台。
椒兰宫,柳寄书,青砚……
难不成石妍花粉事件背后,除了柳寄书,还有另一个幕后主使?
可若是如此,为何金吾卫全无察觉?
阿赫雅眼神晦暗,指尖不自觉地扣着桌面,思绪流转。
抱琴看了青砚一眼,立即上前一步,面上的笑意有些虚伪,试探道:“可是青砚这丫头有什么不妥?”
阿赫雅回过神来,立即收敛了自己的异样,摇了摇头:“只是这名字与我一个旧相识重了,无妨。”
如今自己只是猜测,只凭着一方砚台,证明不了什么,切不能打草惊蛇。
抱琴眼中还有些狐疑:“是吗?”
阿赫雅不等她深想,便拿起那珊瑚禁步,细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