碎了酒盏,脸色阴沉。
阿赫雅懒得理他,自顾自站起身:“恭喜陛下得一佳人,我身子不适,便不在这儿扫诸位的兴了。”
话音落下,也不等谢桀开口,她便径直走了出去。
阿瑟斯又等了一会儿,才将烈酒一饮而尽,随手把酒杯一扔,也站了起来。
“北戎太子这是?”一边伺候的太监连忙走过来,探究的目光警惕异常。
“我要解手!”阿瑟斯大大咧咧,话语粗俗,脚步未停。
什么狗屁大胥皇帝,瞎了眼的东西。
见那太监亦步亦趋,还要跟上来,他瞪大眼,骂了句:“都说了解手,还跟什么!要看着老子上?”
那太监在宫内当值,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人,脸顿时绿了,半晌说不出话。
还是周忠见状不对,走了过来,笑眯眯道:“殿下何必与这奴才置气。”
他给阿瑟斯指了路,语气轻松,像是说笑,又像是警告:“宫道纵横,殿下可别走错了路,扰了不该扰的人。”
阿瑟斯冷笑,只当他是放屁,出了殿门脚步一拐,直接换了个方向。
柳奴在不远处等着,见他出来,沉默地上前引路。
“那大胥皇帝欺负她了?”阿瑟斯脚步飞快,一边走一边问,“怎么还有了孩子……算了,带回去叫我舅舅……”也是一样地养。
他话说到一半,便都哽在了喉咙里。
阿赫雅站在桥上,隔了很远,朝他眺望,唇角含笑。
阿瑟斯的眼眶顿时红了一片,没出息地揉了揉眼睛,低声喃喃:“瘦了。”
明明身怀六甲,脸上却不见几两肉,他的姐姐一定吃了很多苦。
他深吸了一口气,努力装出一副镇定轻松的模样,大步往阿赫雅走去。
谁都知道,身为北戎正使,即便不明面上监视,阿瑟斯身边也少不了眼睛。
可此时此刻,两人谁也没有避嫌。
阿赫雅抬手,朝弟弟招了招,眼尾也染上了嫣红。
“姐。”阿瑟斯磨磨蹭蹭地站到阿赫雅面前,眼巴巴地叫了一声。
他已经长得太高了,阿赫雅站在他身边,将将到他的肩。
可在阿赫雅面前,他还像一个孩子。
阿赫雅鼻尖一酸,险些落下泪来。
她细细地打量着阿瑟斯,抬起手,想抚摸他的脸,又停在了半空。
如同做了一场美梦,生怕伸手触碰,会让泡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