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手段,昔日是运用在战场上的。
多少前朝自诩忠心耿耿的将领,在谢桀手下,连一个回合都没能撑过去。
如今竟然用在一个小小的太监身上。
周忠不敢再想,眼观鼻鼻观心,应道:“是。”
谢桀垂眼,看向阿赫雅。
阿赫雅已经昏迷了过去,脸色惨白,发丝被湖水浸湿了,紧紧地贴在她脸上,显得十分狼狈,却又带着一种惊人的美。
琉璃易碎,彩云易散。美好的事物被摧毁时,又比长久存在,更能折人心魂。
谢桀眼神晦暗,半晌,将阿赫雅放到轿辇中,连一个眼神都没落到宫人们身上:“宣太医令过来。”
周忠连忙上前,指挥宫人们将阿赫雅抬回琼枝殿,又派了个金吾卫去御医院将太医令请来。
琼枝殿中自然又是乱作一团不提,谢桀盯着太医令诊完了脉,让柳奴好生照料着,便转头进了地牢。
地牢中。火把的光照亮了潮湿长着青苔的墙壁,各色刑具被血浸得久了,镀上一层黑色。烙铁在火盆中烧得通红,一旁放了桶盐水,里头泡着长鞭,倒刺上还沾着洗不清的碎肉。
小四儿被绑在刑架上,已经吓得面无人色,险些失禁。
他能想到最惨的结果,也不过是落到金吾卫手中。却怎么也没料到,来提审自己的,会是当今陛下!
小四儿虽然只是个太监,却也听过谢桀的凶名。
谢桀的君王样子,是这两年天下大定了才有的。立国前两年,京都里旧贵族的血都把长街染红了,连带着趁着混乱揽财的贪官污吏,一个不落。
那些日子,百姓们每一天都有砍头可看,一砍就是数十乃至上百口人的脑袋。
小四儿想到自己会经受的事情,双腿就抖如筛糠,若不是已经被绑死了,有刑架支撑着,恐怕此时已经软成了一滩烂泥。
哐。
地牢门被打开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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