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先开口。
只有月光流淌,汇成闪闪发光的溪流。
“你跟我姐说,我们是一起睡觉的关系。”阿瑟斯不敢看玉钩的眼睛,他怕自己又乱了阵脚,把好不容易想出来的借口忘得一干二净。
玉钩被奇怪的氛围感染,耳根慢慢爬上了一抹红。
她挠挠鼻尖,有几分莫名的窘迫,也别开眼睛,声音干巴巴的:“……我胡说的。”
“你哪儿胡说了!你没睡过?”阿瑟斯猛地炸了毛,睁大了眼睛,看向玉钩,又在目光接触到她的时候,像被烫着了一般,忽然又转过头,结结巴巴,“就、就算你胡说……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小,像是没什么底气:“那你败坏了我的名节,不用对我负责吗?”
玉钩也是第一次见到将败坏名节四个字往自己身上套的男子。
她忍不住笑了出来,明艳的眉眼弯着,在月光下,像一团炽烈的火焰。
这团火焰落进另一个人耳朵里,就讲他烧得满脸通红,心脏愈发不能控制地砰砰乱跳起来。
怪不得,大胥人说心猿意马,情难自禁。
阿瑟斯想。
原来喜欢是千万匹野马奔驰在心的原野上,逐日追风,轻易冲乱了神智。
叫他意乱情迷。
“你……你负责吗?”他的声音细如蚊呐,散在夜风中,不仔细听甚至难以捕捉。
然而玉钩还是听到了。
她捏了捏手指,定定地盯着阿瑟斯看,许久也没有移开眼睛。
她大概也喝醉了。
玉钩想,她没有回答,伸手直接按住阿瑟斯的脖颈。
唇齿剧烈地撞在一处,溅出吃痛的闷哼。
然后轰然一声,像烟花炸响在耳边,天地都安静下来,所有的山丘草原,灯火月光,都暗淡褪色。
只能看得见眼前人,如此鲜活,映进眼中,就像刻入了心里。
他们像两个不知所措的孩子,紧贴着,没有更多更火热的接触,心和身体就已经滚烫。
“我爹就我一个女儿。”玉钩放开阿瑟斯,看他整个人晕晕乎乎的,呆站着像块木头,原本的羞涩也成了好笑,“三海楼日后,会交到我的手中。”
所以她能理所当然地使用一切属于三海楼的人脉,能不顾被镇北侯秋后算账的风险,带阿赫雅与柳奴走暗道进入北戎。
这是她作为三海楼未来主人的特权,与此同时,这份责任也注定了她将如随风游荡的蒲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