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么?”
“朕却好奇,什么样的水土不服,什么样的咳疾,能喝了这么久的药,却全无好转。”他声音沉硬,似笑非笑,“而朕,日日与你同床共枕,竟连一声咳嗽都不曾听见过。”
阿赫雅沉默,半晌,她才缓缓抬起眼,望向谢桀的目光中,满是失望。
她低低道:“说到底,陛下不过是心疑于我。”
“您也说我们同床共枕,这么多时日。”她眸中氤氲着水色,像极了一潭湖水,泛着微雨涟漪,睫羽颤动,声音里带了哭腔,“难道您对我,就半分信任也无么?”
“在您眼中,我便是装病偷药,图谋不轨的异族人。”阿赫雅咬着下唇,被谢桀紧紧抓着的手已经发红了一圈,看起来十分可怖。
她却全然不知道痛一般,只是直直地盯着谢桀的眼睛,一字一顿:“只要我还一日流着北戎的血,在您心中,就一日是不可信任,需要处处防备的蛮夷奸细,是也不是?”
是也不是?
声声质问,仿若泣血。
阿赫雅眼角通红,倔强地凝视着谢桀,半点不肯退步。
窗外惊雷骤响,将天边映白了一片。
狂风大作,吹灭了灯盏。
这场大雨,到底还是下起来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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