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翻了个身,让自己仰面朝上,闭上眼。
“他是个最冷心冷情的人。今日护着我,是因为我有用,也不曾触碰到他的利益。”
“他爱惜我,不是爱惜一个人,是爱惜一块好墨,一把好刀,一样的道理。”
她似乎是在对柳奴说,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。
“我若是当真用了心,只怕会落个死无葬身之地啊。”
阿赫雅,阿赫雅。
你可千万理智些。
你与他隔着两个国家,天生对立两方,绝不能动心。
她微微蹙着眉头,指尖不自觉地捏紧了,眼中闪过几分悲哀。
琼枝殿中,一时安寂了下去,唯有烛花爆开的噼啪声。
柳奴沉默了很久,才缓缓开口。
“那就让我来做公主的刀。”她眼神坚定,锐利如出鞘之剑,“我为您扫净险阻。”
就从今日那个什么美人开始。
“你不要做刀,你要做一根绳,好好地系住我。”阿赫雅抬眼去看柳奴,握住了她的手,微微摇头,“否则,我真要如个断线风筝,飞得看不见了。”
柳奴抿紧了唇,眼中充满了纠结之色。
半晌,她才勉为其难地开口。
“公主若无吩咐,我绝不擅自杀人。”
她狡猾地留了一条路。
不杀人,不代表不下手。
阿赫雅原本并没有听出来,直到她在三日后接到了云美人的邀请。
“我们主子说了,原本应该亲自上门来道歉,偏偏这些日子面上生了红疹,见不得风。还请姑娘赏脸一叙。”
面生的宫女恭恭敬敬的话,让她忍不住青筋跳了跳。
她转头看向柳奴,果然见她心虚地摸着鼻子,不肯对视。
果然是她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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