刻。
伺墨虽然机灵,好动脑筋,但心思简单,不会是故意想要帮着淑妃陷害自己。
只怕真是好心办了坏事。
阿赫雅揉了揉眉心,扶着伺墨的手臂,示意她起身:“我并没有疑心你,只是觉得此事蹊跷罢了。”
她抚摸过衣袖处绣球的图案,眸光微动:“你向来细心,可还记得,制这衣裳的布料,是哪儿来的?”
伺墨收了泪,眼眶还红着,仔细地回想了一下,便答道:“奴婢记得,好像是先前织造处按例送过来的。”
阿赫雅站起身,示意柳奴去重新取一套衣裳来,一边望向伺墨,循循善诱:“各宫做的衣裳,用什么布料,绣什么图案,织造处都是有记录在案的。”
“这些事儿,都是淑妃娘娘管着……”伺墨脱口而出,随后缓缓睁圆了眼,有些不敢置信。
为了不起纷争,宫里妃嫔们的衣裳,织造处都会刻意错开图案或布料,就算相似,也不会一模一样。
可淑妃有查看织造处记录的权力,知道了布料与图案,想要做出一件一模一样的衣服来,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罢了。
再联想到椒兰宫的宫人暗示自己让阿赫雅穿上绣球衣裳,伺墨背后顿时被冷汗浸湿了。
“这些都不过是我的猜测罢了。”阿赫雅见伺墨懂了,满意地收回目光,在柳奴的伺候下,换上了同色但刺绣不同的新衣,带着几分戏谑,“保不准,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呢?”
如此穿着,乍一看很是相似,不会立刻让背后之人反应过来计划失败。
若真只是巧合,自然最好。若真是淑妃有心算计,事发之时,阿赫雅也能迅速以刺绣为证据,驳回所有怀疑,叫淑妃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剩下的,就是静观其变,兵来将挡,水来土掩了。
阿赫雅缓缓垂眸,敛住眼中一片冰凉。
含元殿内,宴会已经预备完毕。
丝竹之声靡靡,宫人们来来往往,动作麻利,却没有发出半点响动,纷纷屏息,生怕触了主子的霉头。
那位今日入京的昭宁长公主,不知是何缘故,竟迟了许久还未赴宴。
阿赫雅坐在谢桀身侧,纤长的指尖提起玉壶,为他斟了一杯酒,小声道:“陛下脸色送快些,您要把宫人们吓死了。”
谢桀对自己这个妹妹感情本就不深,如今等了半天,脸色冷沉,惊得伺候的宫人们都提心吊胆,生怕叫他看不顺眼,当即丢了小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