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乔秀女先以巫蛊之术,妨害德妃,后又畏罪,将证物放置于柳才人床下,栽赃陷害,数罪并罚,罪无可恕,请陛下决断!”
乔菲是肯定保不住了,她是此事中参与最深的一个,就是说破了天,也撇不清干系。
如今只有割去乔菲这块腐肉,才能保住自己和德妃。
谢桀端坐于上首,微微眯眼,不置可否。
他的指节一下一下地敲着桌面,声音仿佛落在何婕妤心上。
咚、咚、咚。
何婕妤额上直冒冷汗,衣裳已经被浸透了。
阿赫雅坐在谢桀身旁,眼见着时间差不多了,微微垂眼:“陛下。”
她盯着谢桀的表情,一边试探地开口:“乔秀女用此等手段栽赃柳才人,若不重罚,难堵悠悠众口。”
这话只说了乔菲,却把背后更重要的何婕妤与德妃都忽略了过去。
尽管何婕妤行色匆匆地赶到延春宫,试图将火点到自己身上;尽管乔菲一个秀女,绝无可能独自策划完成这样大的一个局——但只要谢桀不想查,尽可以在这里结束一切。
阿赫雅指尖微动,拉住谢桀的手,十指相扣,眼神坚定而清亮:“请陛下决断。”
何耀祖被谢桀扣住,何相的心理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,整个何家如同一个火药桶。
如果再加上一个德妃,将何相逼急了,或许就是鱼死网破的结果。
谢桀身为帝王,想杀一个臣子有何难?他布下这么大的局,不就是为了将大胥朝廷的损失降到最小,以最平稳的方式,拔出何家这条蛀虫么?
驭臣之术,如同放一个风筝,如今正到了松松线的时候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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