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何相那么想要儿子,朕就给他一个。”他漫不经心,仿佛随口说出的只是一句闲话,“只怕他千辛万苦求回去的,是把见血封喉的毒刃。”
阿赫雅指尖一颤,半合着眼,不做反应,仿佛神志已经半模糊了,没能听清。
只是心底却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,一下子清醒过来,暗自发寒。
毒刃……谢桀送回何家的,真的还是何耀祖吗?
既然已经打定了主意要放人,又为何还要这样真切地与何相对抗?自己可是看得清楚,那一叠求情的奏折,都是用朱批狠狠驳斥回去了。
这些问题凝在阿赫雅脑海中,久久不能散去。
但很快,她就没有心思再去想这些了。
谢桀仿佛受了什么刺激,今夜格外垂怜。
门外的周忠眼观鼻鼻观心,直到天边蒙蒙亮,才听到门内叫水的声音。
阿赫雅已经睡过去了,谢桀坐在床边,指腹在她的眉眼上描摹,半晌,声音沙哑。
“就这么在意德妃与何家?”他叹了口气,只将阿赫雅的异样归结于女儿家的酸涩,“若你有孕,今日何家一切荣光,朕只会百倍予你。”
“陛下,该早朝了。”周忠压低了声音,提醒。
谢桀随意地应了一声,便起身走了。
在他身后,阿赫雅翻了个身,缓缓睁开了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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