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端起那个玉壶,快步走向德妃。
德妃瞪大了眼,拼命地往后退却,挣扎着叫嚷起来:“不!我不喝!”
“我来吧。”阿赫雅叹了口气,上前几步,朝周忠伸手,语气轻柔。
她要亲自送德妃上路。
“这……”周忠犹豫了片刻,见谢桀没有阻拦,才将玉壶交给了阿赫雅,又给两个金吾卫使了眼色,示意他们按住德妃,免得德妃挣扎起来,伤了阿赫雅。
阿赫雅接过玉壶,又从桌上取了个银盏,缓缓走到德妃身前,半蹲下身,为她倒酒。
鸩酒的颜色,与寻常酒液并没有不同,但淅淅沥沥落入银盏里时,立即就让银盏变得乌黑一片。
德妃亲眼见到这种转变,愈发惊恐,挣扎的动作肉眼可见地大起来:“阿赫雅!你敢!我做鬼也不会——唔!”
她话说到一半,便被阿赫雅灌入了一杯酒。
阿赫雅垂眸,没有与她对视,声音很轻,念道:“这杯,是你欠无月的。”
德妃让人将林无月拖下水,如果不是被发现得及时,林无月已经命丧黄泉。
这笔帐,德妃该还。
德妃猛烈地咳嗽起来,惶然地看向阿赫雅,像在看一个疯子:“你——”
阿赫雅慢慢地倒酒,故意拉长了整个过程,让德妃在死亡的边缘多挣扎煎熬几分:“这一杯,是你欠沅沅的。”
前世沅沅的死,与德妃脱不了干系。
那碟有毒的杏仁卷,从何家把持的膳房送过来,原本该进的是自己的肚子,却意外害死了沅沅。
这笔血债,德妃也该还。
德妃跪在地上,喉咙像是吞入了炭火,嗬嗬地说不出话。
阿赫雅却斟了第三杯酒。
“最后一杯……”阿赫雅扣住德妃的下颌,不顾她的挣扎,狠狠地连带着银盏,塞入了德妃口中,“是你欠我的。”
前世的种种欺侮,羞辱,那个自己没能谋面的孩子,血仇难忘,滔天的恨意,都化作一杯鸩酒。
德妃……该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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