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朝曦给的示意图,量好尺寸交给工人师傅现焊的,看起来有些粗糙,但做工用料都是实打实的,用起来应该十分结实。
没想到杨星野干事还是有点靠谱在身上的。
一阵寒风吹过,梁朝曦这才觉得有些冷了,她把外套裹得更紧些,又把脖子和手往衣服里缩了缩。
一通操作下来又来了一阵风,比刚才更大,持续的时间更长,也更说明了她的刚才的抗争基本无效。
她现在一个人住,感冒发烧还是很麻烦的。
虽然她很不习惯穿别人的衣服,但实在抵不住呜呜叫唤着往她全身上下渗透的冷风。
凑近衣领附近的地方,她抽动鼻翼仔细闻了闻,上面只有一点淡淡的清香和车里皮质座椅的味道。
梁朝曦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套上了杨星野的大衣。
她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,他好像就穿着一件下摆满是泥点的制服大衣。
梁朝曦低下头,看了一眼到她小腿中间的衣角。
平时没觉得,穿着同样的衣服才发现,原来两个人的体型差距大得快赶上泰迪和哈士奇了。
杨星野穿这件衣服,下摆明明在膝盖上面的。
那时的他声音嘶哑满脸胡茬,看起来至少得有四十多岁的样子。
昏暗的路灯下她和他站在皮卡的后斗上大吵了一架,完事就气呼呼地跳下车,连他的长相都没记住。
和第一次见面的人起这么大的争执,这是她以前从未有过的。
巧合的是,据杨星野之后的解释,这样的事对于他来说似乎也是第一次。
想到这里,梁朝曦看着自己藏在袖子深处怎么挣扎也露不出头的两只手,不禁露出一个微笑,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。
这条路有些偏僻,她站在这儿这一会儿没有一辆车经过。
寒风刺骨,路灯明亮,她一个人在绿化带旁边的松树下等张俊超,却也没有觉得害怕。
倒不是因为她人小胆大,只是因为她相信杨星野。
他一个警察,大晚上的敢把她一个人放在这种地方等车,应该是考虑过风险因素的吧。
手伸不出来,她也懒得拿手机,就这样站在路边默默等待。
张俊超一拐上这条路,远远地就看见一只小企鹅似的人站在路边朝这个方向张望。
深色的大衣垂在脚腕上面一点点,没有拉拉链,露出里面一大块浅色衣服,和企鹅的白肚子简直一模一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