价值万金?
阿赫雅微微挑眉,目光落在他身上的衣裳上,只一眼就看出了不对。
那布料只能算是匹细布,连锦缎都称不上,色泽鲜妍是真,却也只有那点北戎少见的花色可以吹嘘一二了,挂在这男人的身上……更像麻布了。
阿赫雅扯了扯唇角,没有自报家门,反而问:“如何称呼?”
“樊哲部族长之子,樊哲谔构。”谔构挤出一个自以为潇洒的笑,故作无意地摆出自己手上的戒指,十根手指,皆顶着硕大的宝石,肉眼可见的财势。
迷晕了吧?
他心里自傲,放眼整个北戎,论钱财,也找不出几个比他更富有的了。
阿赫雅的目光在他粗如萝卜的手指上顿了顿,只觉得眼睛疼,别过了脸,与柳奴对视一眼,都看到了彼此憋笑的神色。
她咳嗽了一声:“谔构?你这装扮还怪……有意思的。”
她实在找不出第二个词来形容这种花花绿绿,形似鹦鹉的装扮了。
谔构只当阿赫雅在夸奖自己,脸上得意的神色一闪而过:“这可都是大胥的贡品,轻易买不到,不过我与那些商队都熟识,你们若是喜欢,我可以帮你们介绍一二。”
贡品?就这三品以上官员戴起来都算掉价的东西么?
阿赫雅被口水呛了一下,疯狂咳嗽起来。
哪家商队这么会挑冤大头?忽悠起来,当真是一个敢说,一个敢信了。
谔构以为她被自己震撼到了,眯成一条缝隙的眼中泛着油腻的精光,抬起右手,摩挲着那颗方正的翡翠戒指:“上好的水头,嵌上用金丝绕成的猛虎……”
一般用来遮掩翡翠上的裂缝,好骗一个接手的蠢人。
阿赫雅实在听不下去了,打断了谔构:“很不错。”
差不多得了。
“既然你说方才只是一时气怒,现在气消了,可以放这群孩子走了吗?”她微笑着问。
那几个孩子缩在她身后,颤栗得像一群才出生的鹌鹑,显然是被吓得狠了。
谔构这才想起正事,冷下脸来,恶狠狠地瞪了探出头来偷看的孩子一眼,盛气凌人:“可以,但他们得赔偿我的损失!”
“什么损失?”阿赫雅没想到现成的台阶这人竟都不下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,唇角的弧度往下拉了些许,似笑非笑。
“大胥锦!千金一匹,我身上这套,就是万金。”也不知他怎么算出来的数字,“这群贱民身上脏兮兮的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