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算好的,那北戎的贡女,已然进了暗牢中,人尽皆知。
这就跟信笺中的话应上了。
沈二叔踉跄地退了一步,脚下一滑,差点跌倒在地上。
连同北戎密探,毒害陛下——这不止是谋逆,还是通敌叛国!数罪并罚,多少个沈家都得葬在这儿了。
不等小厮扶他,他便魂飞胆裂地冲出了沈家,命人套了马,便想入宫请罪。
还是小厮拦下了他:“大人,宫门已经落钥,您如今这般,岂不是闯宫么?”
莽撞至此,沈家没事也成了有事了!
沈二叔这才缓过神来,浑身都打战,急得直在马车边上转圈。
他抬头看看沈家几代搏杀,死了不知多少人才换回来的镇国大将军牌匾,又看看周围噤若寒蝉的仆从们,想到满府上下数百口人,一时间气血上涌。
淑妃糊涂啊!
沈二叔红着眼,唤来了家里的老母亲身边伺候多年的嬷嬷,将一个令牌放到桌上:“明日天一亮,你便拿母亲的名帖入宫,求见淑妃娘娘。”
嬷嬷愣了一瞬,还没回过神来,就见沈二叔又拿出了一瓶药,从牙缝里挤出字:“务必……让淑妃娘娘自戕谢罪。”
当断不断,反受其乱。
兄长尚有二子在军中,一女尚未长成,他膝下也有一子三女,岂能就此葬送在淑妃之手?即便在外征战的兄长知道,也只会赞他一句有血性!
沈二叔已经派人去给淑妃之父沈将军去信,即便快马加鞭,也总要几日来回路途,如今是燃眉之急,他不得不先做决断了。
嬷嬷怎么也没想到沈二叔将他叫过来是这样的差事,吓得跪了下去,又被沈二叔拉起来,将事情一一说明,这才打着颤,应了下来。
她的儿女一家都在沈家为奴,若沈家倒了,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。
沈二叔命人套好了马车,又给嬷嬷派了两个身强力壮的妇人做帮手,才自己缓下一口气,盯着天边,硬生生熬到了早朝的时辰。
不等同僚检举弹劾,这位官场混迹多年,始终中庸平平的工部侍郎便先带着奏折,跪在了殿中。
“臣代兄请罪,沈家治家无方,教养子女不严,致使淑妃恣意妄为,胆大包天,竟受北戎贼子蒙蔽,险些酿成大祸!”沈二叔几乎是一头撞在地上,鲜血横流,“请陛下诛杀此女,臣兄尚在外征战,无有旨意,不敢擅自回京,臣愿暂且代罪,自请除去官职,流放千里。”
他已经将淑妃与小兰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