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她欠着北戎的。
“大仇也好,血债也好,都是我一家之事。”阿赫雅低声道,“阿伯,我父王只会感激你。”
父王选择了大义,昆勒将军顾全了大局。父王死后,昆勒将军又愧疚痛苦了多久?
阿赫雅不知道,但她望着那头斑白的发丝,望着昆勒将军卸甲后脖子上那道狰狞的刀疤,望着那双爬满了血丝与浊泪的眼,只能一遍遍地重复:“他只会感激你。”
昆勒将军笑了。
不如方才的笑豪爽,他好像是扯着嘴角,怎么都让人觉得很难看。
那笑渐渐低下去,化为哽咽和咕哝的骂声。
“父亲醉了。”臧塔缓缓从位置上站起身,将昆勒将军扛了起来,“我送他回去睡。”
他的目光落到阿赫雅脸上,很快别开,低下头去,认真而诚挚:“多谢你。”
阿赫雅怔了怔,摇摇头:“是我要多谢你们。”
数十年如一日守边之功,向她这个落魄王族伸出的援手。
种种都像是这片土地在无声地说——
依然有人在惦念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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