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浴巾快速地冲到床上。
忽热忽冷的水冬天是没法过了,她得和师妹商量商量,换个热水稳定的地方住。
窗户还没关上,秋末的风冷得有些刺骨,冬天上赶着挤进晚明似的,柳泫之埋在被窝里,等着身体慢慢回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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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。
清晨的阳光打在床铺上,道观外面的广场上隐约传来悠扬的纯音乐,组织了一个小区的老人的太极养生团早早开始操练了。
柳泫之睡眠质量一向不好,她总是能梦见一条长河,河上架着一座桥,梦里一整日地望着桥。
师傅说,大概是因为她投胎时孟婆汤喝少了,还没上来的时候的事还留在梦里。
冰冷刺骨的水打在脸上,镜子中的自己睫毛上挂满了水珠,被冻得通红的指尖一抹,就簌簌掉落在瓷白的洗手台上。
柳泫之从行李箱里翻出一个粉色热水袋,插在一边充着电。
裹上长到脚踝的黑棉服,把底下的拉链拉开,腿一迈,走出了院门,怡然自得地加入了太极养生团的队伍中。
一静一动间,柳泫之的身子就暖和了不少,她趁着还没出汗,悄无声息地退出太极养生队伍。
这会儿的太阳正当空,斜斜挨着墙角,柳泫之抱着热水袋,坐在打坐台上,紧紧挨着墙晒着太阳。
昏昏欲睡时,手机来电铃声突然响起,柳泫之一惊,摸出手机一看,备注是诈骗的。
尧枝逐改的备注。
功德这种事说来就来,柳泫之接起了电话。
“柳女士,我已经在门口了,请问怎么找您?”
“从后门进来,我就在院子里。”
柳泫之挂了电话,走到隔壁房间叫醒了尧枝逐,尧枝逐随便搓了搓脸,洗了把脸出来后,恢复了笑脸,坐在石凳上,顺手把手机录音点开倒扣在石桌上。
刚准备好一切,后门就进来一个利落短发的中年女人,金边眼镜一抬就对上了院子里的两个女人。
道观近,上班顺路,张桐知会了声,就先赶过来把这件事解决了。
说起来这是她办过最心酸的事了,老人家一个人住在三进的府邸中,旁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,为了把宅子留下来,花光了最后的积蓄找上了她,嘱托她等她死后一定要叫她的孙女继承宅子。
没过多久,她就收到了老太太上吊自杀的消息。
当她看到石桌旁的两个女人时,她第一时间想到的是,人果然不能貌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