再强壮的兵马,钻进了半点不熟悉的、瘴气丛生、毒虫遍布的深山密林里,也都白搭。
说白了,就是没有半丝的天时与地利之遍。
那些南疆的土著们完全可以靠着对环境的熟悉,还有它们特制的毒-箭、秘-药,出其不意地,对朝廷的军队造成不可估量的伤害。
那么,朝廷就真的没有法子根除这一祸患了吗?
自然是有的。
最简单的方法,就是放火烧山。
南疆林木多,也就是易燃物多。
算准了风向随随便便放几把火,整个山林就会全部被烧成光秃秃的石头山。
那些山民们没有了地利作为倚仗,还不是只能任人宰割吗?
但这个法子太过有伤天和,不但齐覃不愿意用,齐晟也不会考虑。
齐覃也就是见这个六儿子的想法不同于常人,这才想看看,他有没有什么出其不意的点子。
如今看来,自己的确是有些难为人了。
被齐晟一口拒绝,他也并没有什么失望的情绪。
甚至于,齐晟拒绝得这么理直气壮加理所当然,反而让他生出几分欣喜来。
不必多问,还是得感谢太子给齐晟留下来的“遗泽”。
“罢了,”齐覃道,“是朕强求了。”
齐晟呆了一呆,总感觉亲爹对他的要求一下子就放宽了许多。
原本他以为,他脱口而出的一句“没有把握”,肯定会让亲爹吹胡子瞪眼,先说一句“找打”,然后再拿五张大字威胁他一番。
然后,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把下面的话说完了。
可是他父皇今天是怎么了?
突然这么温柔,他还怪不习惯的。
“那个……陛下。”
齐覃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,“这里只有你我父子,喊父皇就行了。”
齐晟咽了咽口水,突然发现自己又一不小心把自己作到了进退两难的地步。
——接下来的话,他要是不说吧,心里不安稳;可要是说吧,总觉得被欺骗了感情的亲爹,会跳起来把自己打死。
所以,他觉得,他还是苟一点吧。
“陛下……这……礼不可废,礼不可废,哈哈。”
他笑得自己都觉得尴尬。
或许是他这一年来规矩太好了,齐覃竟然还没有察觉到不对,笑容更加温和了,“父皇知道,你是个懂规矩的好孩子。只是,规矩那都是做给外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