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理不直气也壮,她埋怨地打了顾野一拳。
“那你也不能不看就摔啊,你看看,你把我的手臂都抓红了!”
顾野低头看向江雪被抓红的手臂,那几道红痕在江雪玉色的手臂上显得甚是刺目,倒真是像自己欺负了江雪似的。
他拧眉,伸手抓住江雪的手臂,把她撸起的袖子拉了下来。
“现在还在外面,你注意点影响。”
江雪哼了一声,低声嘀咕道,“真是个老古板,之前在河边遇上我洗脚也没见你躲开啊!”
顾野被气笑了,他叉着腰,垂眸看向江雪。
“你说什么?”
江雪看了眼顾野危险的眸色,缩了缩脖子,嘴却依旧是硬的。
“怎么啦,好话不说第二遍,你没听见算了!”
顾野也不跟她胡搅蛮缠,拿起锄头就准备继续干活。
江雪忙拦下他,她掏出一直放在怀里的水壶。
“野哥,你喝点水,我放了好多糖呢!早上你拿两个馒头就走了,也不嫌噎得慌。”
顾野盯着江雪手里的水壶,愣住了。
江雪来给他送水了。
在他记忆里,连娘都没有给他送过水。
他干活渴了,大多是去河边掬几捧水喝了算完。
甚至,娘只会每天催着他上工,在他怀里塞几个馒头就把他推出了门。
他已经习惯于凡事靠自己,所有的风霜雨雪全都自己扛。
像江雪这样的关心,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。
无论江雪是不是真心,但现在,他心里盈满的感动是真的。
他从江雪手里接过水壶,近乎虔诚地喝了一口。
冰凉甘甜的清泉涌入干涩灼热的喉腔,带来的舒爽和满足,让顾野头皮发麻。
江雪献宝似地凑近男人,“怎么样,野哥,好喝吧!”
顾野掩下眸子里的波涛汹涌,低低嗯了一声,把水壶又塞进江雪怀里。
江雪震惊地掂了掂还剩一大半的水壶。
“野哥,你干嘛,这都是给你的啊!”
顾野又捡起了锄头,“我不用那么多,糖水是金贵东西,你身子不好,你多喝点。”
江雪梗住了,这男人,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想想啊!
无论什么时候,只要遇上好东西,男人都无一例外地把东西往外推。
自己吃了最多的苦,干了最多的活,最后过的还是条件最差的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