BJ入了秋,天高云淡,北海公园已没有了成荫的绿柳,有的是道边的金灿落叶,片片如雪花般从高耸入云的杨树上散落,映衬在绿瓦红墙之上有着另一番绚丽。
偶遇脚边盆栽小金菊,阳光下粲然可观,随着秋风摇头摆脑,也似是在嬉闹欢愉。
这个下午划着船,我们倒颇显安逸,暂离重案的困扰,难得心情舒展。见晓美在船头侧坐,画板端正摆在腿上,抬手用铅笔向着远处琼山玉塔,眯眼比对着。
刘宇飞殷勤地似个小跟班儿,来得路上给晓美预备了很多零食,此刻正戳在晓美身后撕着果丹皮,一根筋地探头伸手往晓美嘴里塞着。
水面回荡着我们的笑声,内心已被这恬静填满。这还是这些年来,头一次享受和家人欢聚的惬意。我看着眼前这俩打打闹闹的不忍打扰,自己偷闲,任由思绪随着微风拂动,生怕中断了这难得的惬意,希望多停留一刻才好。
直到船身晃动,我才调整了下坐姿,下意识地摸了摸扶手,讲真话,自己还是有些晕水。
看着湖心的水面,心跳不自觉加快。自己从没跟别人讲过,就连晓美也是不知道的。要不是晓美要来,我自然是不会选择这种地方陪她,不过,事到如此,贼船已上,只得硬着头皮逞强下去。
还记得那还是童年夏日里,自己亲眼目睹了小伙伴在湖心被水草夺了去性命。那在湖中泛起的水浪和气泡,俨然历历在目。
可能吧,我承认,那时候开始,就这么落了个怕水的毛病,现在这么大了,每当回忆起来,即惭愧,又觉得可耻。本来可以游过去搭救,但怯懦之下还是当了逃兵,苟延残喘到了现在,这个阴影算是彻底烙在了心里,无法抹去,毕竟那是我的同学,也是我和大飞最好的伙伴。
后来参加了部队,随着部队磨砺,自己也算锻炼了许多,成长了很多。军令任务的重压下,下水又算什么,但,孰又知,冥冥下总有那么一闪念,突然冒出,短暂的一刹那的心悸。恐这一点,也只有自己灵魂最深的那处角落方知吧。
所以在部队里,虽然咬牙克服,但自己知道这都是对别人的掩饰。有些抗洪任务,尤其是遇见深不见底湍流的水域,腿依然不自觉的无力。我宁可去丛林里上上下下拉练来回几次,也不愿去水深的河里呆着。
想到这,回过神来,抬眼再瞅着船头晓美和大飞他们,不免好生羡慕,而我只能佯装轻松,尽量掩饰,以免被他们耻笑掉大牙,尤其是那个刘宇飞,对我肯定不会客气的,他要知道了,估计又